裴先生的肺腑之言(1 / 2)

外头不多时下起了雪,天寒地冻的。

黎公馆里燃着壁炉,暖意十足。

蔡叔在后院忙活,乔俏大概也溜去了后院,现在整个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黎希雾和裴荆州两人。

五天没见实在不算久,可在裴荆州那却像过了五年那样长,他一直在黎希雾耳旁念叨“这五天我没吃好,也没睡好,连工作都心不在焉。”

说着,他拿起黎希雾的手,贴在他胸膛上。

隔着一层羊绒的布料,她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挺暖和的,暖着暖着手就往衣服里面钻。

裴荆州问她“感受了么”

黎希雾点头“感受到了,挺暖和的。”

“我不是让你感受暖和。”他幽幽地道。

黎希雾佯装不知“那你想让我感受什么”

裴荆州问她“没觉得我瘦了么”

她抬起手,纤细的指尖点了点他胸膛,若有似无的一个动作,有点勾人的意味,然后悄声问“唔有吗”

裴荆州瞧着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后槽牙隐隐发痒“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黎希雾瞧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抿着笑说“好吧感觉到了。”

这话总算有点哄人的意思。

不过那语气总听着有些敷衍

裴荆州攥住她在他胸膛上捣乱的小手,低声说“是真的瘦了,晚上给你看。”

黎希雾轻咬下唇“其实我说感受到了,是假的。”

裴荆州表情臭臭的“早看出来了。”

黎希雾抬眼凝视着他,表情很认真“感受是假的,但视觉是真的,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四哥,这五天真的消瘦了一些。”

如果说刚才那话有点哄人的意思。

那她现在这话,才是真真正正在哄他。

每一个字他的爱听。

黎希雾见他脸色转好了不少,心说这人真是好哄,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变化。

她将手从裴荆州那抽回。

结果抽了两下没能抽回,裴荆州攥得紧。

黎希雾说“你来之前,我跟乔俏在剪纸,已经剪好一个了,我再剪一个,打算贴楼上卧室的墙上。”

裴荆州松开手“剪的什么”

黎希雾回“字。”

剪刀和剪纸都摆放在茶几上,要是一直剪这个,可以消磨打发一下午的时间。

黎希雾拿起剪刀和剪纸。

裴荆州没有打扰黎希雾继续剪,随手拿起茶几上那个剪纸,摊开看,是一个福字。

剪得不算精致,裴荆州给出四个字评价“勉强规整。”

黎希雾听了也不恼,把手中的剪刀和剪纸塞给裴荆州“我要一只兔子,你给我剪一只兔子吧。”

裴荆州看着她递过来的剪刀和剪纸,诚实说“我不会。”

“那剪一只小狗”她说。

裴荆州“也不会。”

黎希雾好整以暇瞧着他,眼神里多有戏谑“四哥会剪什么”

裴荆州把手里那张剪纸还给她,还夸道“我什么都不会剪,还是裴太太剪得好,裴太太最厉害。”

黎希雾从裴荆州手里接过那个剪纸“违心。”

裴荆州视线敛回“哪里违心,分明是肺腑之言。”

黎希雾压着唇角的笑,以至于不笑得太过分“有点敷衍,不过还算中听。”

裴荆州挑眉,反驳问道“敷衍哪里敷衍了,裴太太剪得的确很好。”

黎希雾轻哼一声。

她刚才是故意的,那个福字确实剪得不太好,不过刚学的水平也就那样了,上限还有,但需要时间。

可裴荆州刚才那么一说,她躺平的心态瞬立马就好胜起来。

看到裴荆州轻易认输,她暗笑的同时,不禁想起以前。以前裴荆州每次都会向她妥协。

算算时间,五岁认识他,除了失忆结婚的这三年里,裴荆州翻身农奴把歌唱,其余十七年都是她在欺负裴荆州。

想到这些,黎希雾忍不住发笑。

裴荆州问她笑什么。

黎希雾把那个福字拿开,挪过来一些,挨着裴荆州很近,仰头问他“想到欺负了四哥那么十几年,四哥有时候会觉得委屈吗”

“委屈怎么不委屈。”他接上她的话,语气显得有些无奈“有时候想想真是够委屈的,那可是十几年,又不是几年。”

他演上了。

但黎希雾没看出来,还以为裴荆州是趁着现在跟她交心里话。

内疚感立马就上来了,她正了正色“以前我有点混,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不一样了。”

裴荆州挑眉看她“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黎希雾“现在我会讲道理。”

想想以前,她哪里肯讲道理,有时候实在是跋扈得很,偏偏裴荆州心甘情愿宠着她,惯着她,仍由她肆意跋扈。

“那你现在讲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