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不同于一层的热闹,二层死气沉沉的。
原本苻虔仪还担心魔修会冒出来质问自己来干嘛,可这一路魔修根本没搭理他,不由松了口气。只是他并不知道苻绫住哪间房,得一间间挨着找过去。
一般来说,灵气最充裕的那间房,就是苻绫的住处。
然而还没等苻虔仪找到苻绫,他就撞上了穿过云层落入飞舟上,身着紫衣黑袍的魔尊,这还是苻虔仪第一次直面魔尊,第一时间在那渗人的压迫感下,腿软地啪叽一声跪在地上。
谷悬月习以为常,侧目看他“找谁”
苻虔仪额头淌下冷汗“找、找苻绫。”
掌心有了点动静,苻绫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乖乖地“诶”了一声回应,谷悬月神色更冷了,看向吵到小徒弟的不知名人物,一个念头将要将这等小蝼蚁掐死。
苻虔仪感觉到杀意,身体抖得更厉害,恐惧得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这杀意自然让苻绫感应到了,他抬手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抱着谷悬月的手指贴着脸蹭了蹭,然后慢慢虚着眼,看跪在他面前的那名少年。
噫,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见到这般状态下的苻绫,苻虔仪虽是一愣,但强烈的求生欲战胜了他的好奇心,快速道“小少主,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上次是我见识浅薄,把鱼目当珍珠,反咬你一口,对不起”苻绫呆呆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苻虔仪说的哪回事。
跪着给我道歉
他惊讶地张开了嘴,觉得有些梦幻,这人不是一向盛气凌人,只服气苻月心嘛,怎么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谷悬月见苻绫不答,又听苻虔仪那番话,冷声冒出一句“仇人”
看师父又要动手杀人,苻绫忙摇了摇头“有点小摩擦而已。”
苻虔仪听到这话神色极为复杂,扰了他许多日的事,在苻绫看来只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应该说他太过心胸狭隘,还是苻绫过于豁达。
苻绫灵魂透支得厉害,说完话没一会儿又没了力气,恹恹地趴在谷悬月手掌心,脑袋一点一点,撑着把话说完“来跟我道歉的话我收到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谷悬月小心捧着苻绫,越过跪在地上的苻虔仪,径直走进一间房,啪地将门关上。
刚松了口气正要站起身,头顶突落下一层阴影,苻虔仪仰头,几张露出阴险笑容的黑脸出现在视线中,身体顿时一哆嗦,又跪了回去。
“来跟小师叔道歉的是吧”
“光是口头道歉,没点表示怎么能行呢”
苻绫趴在自己的肉身上睡了一夜,翌日恢复了不少精神,睡得迷迷糊糊时甚至一度往谷悬月脸上趴,趴了额头又趴在谷悬月鼻峰上,谷悬月睁开眼,就看到弹弹的小人睡得面色红润,小脚丫乱放。
两根手指拧住衣领子把人提起来,苻绫揉了揉眼,奶乎乎地喊“师父。”
“啧,怎么这么粘人呢。”谷悬月嘴上虽嫌弃,但眼中的宠溺暴露无遗,苻绫越发明目张胆,伸着小手去贴谷悬月的嘴,想亲亲。
谷悬月想到什么,罕见地避开了。
苻绫茫然“”
咳嗽一声,谷悬月道“不能随便对人如此,为师倒是愿意跟你亲,但你往后不能如此对其他人。”
尤其是步席衣。
谷悬月暗中咬牙切齿。
苻绫被拧小鸡似的,还荡秋千似地晃了晃。闻言笑了起来,抛了个媚眼“师父对伦家的占有欲好强哦”
谷悬月表情逐渐扭曲“”
他也就没盯着崽子半月左右,小徒弟这是从哪学来的奇怪发言,步席衣到底对他徒弟做了什么
远在天边的步席衣罕见地打了个喷嚏。
实则,昨日苻绫在合欢宗大本营转了一圈,当真觉得合欢宗弟子们说话好有趣,个个都是人才,到那儿就像回家一样,他敲喜欢,不由自主就学了三四分来。
眼看飞舟即将降临在凌霜宗,谷悬月同时接到一道传音,听完后似乎心情很不错,将苻绫放在软塌上,道“为师离开一会,自己乖乖待在屋里,哪都不许去,为师让岑折枝来照看你。”
苻绫乖乖点头。
临走前,谷悬月忍不住,调转脚步走回来,教育道“绫绫啊,出门在外不要随便跟人贴贴亲亲的,特别是那个姓步的,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苻绫不理解,有嘴就要问“可是师父都可以亲,为什么不能亲仙人哥哥。”
谷悬月明白苻绫从小被关在深宅,没人教他是非,耐心解释“师父只有一个,但你的好哥哥有很多个,对于唯一的师父,有些特权自然是应该的。”
苻绫陷入沉思。
说得、好像挺对的
谷悬月走之前留了不少零嘴在桌上,因为上次把苻绫吃撑到的事,特定少留了些。苻绫的灵体在自己身体旁边,凝实的状态完全可以吃东西,待门关上,便迫不及待飘到桌上,抱住比他个头还高的糕点,大张着嘴啃了一口
苻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