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小喜便见淑太妃昂着脖颈,大摇大摆走出营帐
“上不得台面的死丫头,慌什么再敢多说一个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喜登时吓得捂了嘴,又见萧晏之面不改色地谢过太医,随着淑太妃远去。
回头看着陆挽澜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正欲上前安慰,却又被她抬手制止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就干看着,千万别说话”
虽说这是无奈之下背的黑锅,可是为了三哥,自己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不过话又说回来,姐就不信了,穿越者还斗不过你们这些草包
萧晏之。
这可是你的馊主意,要是真捅了娄子,可怨不得我。
见这丫头点了点头,陆挽澜忽地拔高声调,对着前头的淑太妃就啐了一口
“母妃好歹是宫里头的老人不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吗有什么气冲着儿媳来就好,犯不着拿一个下人撒气”
“你”
淑太妃哪里料想她的儿媳,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走了两步便又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陆挽澜
“你这个祸害自从你进了燕王府的大门,我晏儿就没一天好日子过,大婚那日你还”
“大婚那日”陆挽澜大声打断了淑太妃的怒骂,“母妃还敢算旧账那怎么不说王爷大婚当日装病在先若不是有圣上和太后撑腰,恐怕现在满京城都要看我的笑话”
“你你还敢拿圣上和太后来压本宫”
淑太妃心中狂笑好样的,这么快就把这二位拉下水了,看来自己也要加把劲儿才行。
接着又装作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看着萧晏之泪眼涟涟“晏儿你若不休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别认我这个母妃”
陆挽澜心中一凛,母妃这戏也太足了吧,那不来点狠的怎么行
当即就开始撕扯淑太妃的头发“你个死老太婆还敢撺掇儿子休了我”
“放肆”
萧晏之见事态忽然变得不可控,便大喝一声,攥住陆挽澜皓腕,愤恨道“陆挽澜你枉顾礼法,有失妇德,现在还敢对母妃出言不逊”
看这女人一副斗鸡的架势,哪里是在演戏
难不成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想到这,不由得厉声一字一顿说道“看来本王是该休了你不然燕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看着萧晏之瞳孔冒出的火焰,陆挽澜不知他是演戏还是来真的。
明明有些心虚,可还是冷冷回道“笑话先帝赐婚圣上册封岂容王爷想休就休”
“自有皇兄做主”萧晏之猛地一扬手,将陆挽澜甩在地上。
全然不顾身旁太医和宫人们的目瞪口呆,扶着淑太妃就走。
“晏儿你万万不可心软呐”
“儿臣心里有数。”
见众人沉默离去,一直处于懵圈状态的小喜,这才上前扶起陆挽澜“姑娘,这是怎么了啊”
可见身旁迟铮一脸肃杀,却没有插手,便又不说话了。
陆挽澜似乎没有什么异常,重新换了身干净骑装,便招呼迟铮向马球场走去“今天谁让本王妃不痛快就让他尝尝本王妃的厉害”
这时候,小喜见梨影一脸慌张地要追上去,便急忙拉住她“你慌什么”
“小喜姐姐,我有事要禀王妃。”
“一会儿再说。”
又见梨影手里拿着一盏孔明灯,还没问从哪得来的,便听她解释“这灯是小段大人给王妃写的唔唔唔”
小段大人
这要是再让王爷听到,可了不得
小喜急忙捂住梨影的嘴巴“王爷和太妃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小段大人的事休要再提了”
梨影点点头便被她放开,看着手里的东西又问“那这灯”
“哎呀还留着它做什么”
小喜一把夺过孔明灯团成个球,抬手就丢到角落“快跟着姑娘。”
几人渐行渐远之时,地上的红色纸球,却被一只穿着银灰色绸衫的手轻轻捡起。
待展开褶皱,低头看清上面的字,这人嘴角狠戾一笑
“安阑原来是她”
这人再抬起头,已换上一副纨绔嘴脸,他抬起镶金锦靴狠狠踩了一脚那红纸,便摇着折扇离去。
待陆挽澜来到马球场外头,圣驾已然入座,淑太妃和萧晏之也没有等自己。
百官入席,家眷娇笑。
百来个精致的观景亭如一条宝石珠串,镶在偌大的球场周围。单看任何一个小亭,都是八角红顶飞檐翘角,圆柱描金,围栏雕花。
垂坠下来的流光纱帐里,各位贵人头戴金爵钗,腰佩翠琅轩,端的是华贵无双,大气雍容。
此时,礼部官员正向众人宣读丹巴七部使臣来贺的祝词。
场外头的小内监见燕王妃独自前来,又听到场内的号角之声隆隆响起,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通报。
眼看着使臣就要入场,陆挽澜见状给小喜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