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希望你能快乐一点。如果你能想到什么更好的能补偿你的方式,要告诉我。”
阮存云拿着那张银行卡,发愣,脑子空白。
“你昨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阮存云想不明白,他爸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们秦总都要跟我抢儿子了。”阮父说。“他一锤子把我敲醒了。”
秦方律那招太高明了,怼脸嘲讽,效果很猛,阮父一把年纪了,身居高位,还从没人这样“教育”过他。
他昨晚和那个机器人真眼瞪假眼地盯了一夜,总算是反思出来了点儿东西。
阮存云“啊”
“我真的很糟糕吧,要一个外人来告诉我怎么和儿子相处。”阮父很轻地苦笑,“小云,我忽略你真实的感受太久了,你怨我,怪我,远离我,我都理解。”
他爸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阮存云便不好再问秦总到底对他下什么药了。
阮存云只觉得银行卡的圆角抵在自己手心,有点痛。
“还没跟你妈妈说,你喜欢男人的事情。她最近忙,我找时间跟她说。”阮父咳嗽一声,“拿卡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一个人住深市,要注意安全。”
阮存云“哦。”
后来阮存云一查,发现卡里的钱足够他全款在深市黄金地段买一套房。
阮父最后说“如果遇到合适的人,还是要带回家里看一下。”
阮存云生硬地转移话题“市场部在那边,我带你去。”
“行。”阮父干脆利落地收好东西,往烛方市场部的方向走去。
阮存云落后半步,偷偷打量他父亲的侧脸。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耳鬓也出现了白发呢,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角也开始出现细纹了
记忆中的父亲好像是模糊的,唯一尖锐清晰的,是他怒发冲冠的形象。
但现在,他怎么变得会苦笑,会悄悄给他塞一张银行卡。
阮存云想,这些年过去,或许谁都没有停止成长。
不论是他,还是他年过半百的父亲。
一刀劈裂开的深谷永远无法愈合,在僵硬的岁月里加重腐蚀。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迟到了太久,他们好歹回头搭起了一座简陋的桥。
三天的会展行程一晃就过,这趟出差算是大获成功,凯旋而归。
最后一天的晚上,朱翰到底还是没去成酒吧,公司一起吃了一顿豪华海鲜自助,每个人都舒坦了。
回程的飞机上,阮存云还是和秦方律挨着坐一排。
借着递果汁的机会,秦方律自然地问阮存云“好点儿了吗”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阮存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好多了。”阮存云尝一口橙汁,今天的是甜的。
“我爸和我聊了几句,算是我俩关系破冰了。”
秦方律笑着“嗯”了一声。
“我爸是去找您了吗”阮存云想起这茬,鼓起勇气问道,“您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他好像突然开窍了。”
“阮总想要带你回他的公司工作。”秦方律毫不遮掩地说了事实,然后顿了一下,“我倒也没说什么。”
秦方律用着开玩笑的语气“我只是让阮先生知道,他再不好好尊重你,你就得永远被我扣留了。”
阮存云心情轻松,也来了胆子和秦方律开玩笑“不用秦总扣留。我生是烛方的人,死是烛方的鬼。”
“这话不能乱说。你领导可是资本家,能把你吃得渣都不剩。”秦方律眯起眼睛,“你不会后悔”
秦方律这句话里其实还有点别的意思,但阮存云听不出来。
小孩儿咬咬牙“您让我一周做三个演讲都行。”
秦方律没忍住低笑出声,笑声很有磁性,很好听。
“阮存云,我几句话让你的父亲开窍了,那我要说什么你才会开窍”
秦方律这句话音量很低,正好被机舱的广播声音盖过。
阮存云没听清,疑惑地问“秦总您说什么”
秦方律笑着摇摇头,靠进椅子里,不说话了。
在白云连绵的高空,秦方律安静阖上眼。
只是和阮存云说出刚刚那句话,他的心跳就快得稳不住。
秦方律还牢牢记着自己最开始制定的三步走计划,但现在已经乱得一塌糊涂。
他本想一步步慢慢了解对方,让对方也慢慢了解自己,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按计划行事。
看到阮存云独自在露台哭的时候,秦方律的心都被揉成一团。
强烈的想法叫嚣着,他想名正言顺地拥抱他,而不需要小心翼翼地获得一个允许。
他想要握着他的手、吻干净他脸上的泪水,想要把他留在自己房间过夜,抱着他睡觉,在他伤心的时候给他一整晚温暖的怀抱。
秦方律那时想,他要是阮存云的男朋友就好了。
回到深市,新接项目的推进工作有条不紊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