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着地面,望向那道白影,雪敛是那干净清爽的风,白皙无暇,江袭头一回见到这样纯净无暇的仙人,比这雪还要白,带着凛冽寒冬的冷意。
这寒冬拯救了他。
江袭瘦削的身体被遮掩在干净的白衣下,白衣带着浅浅寒梅香。
寝殿之门大开,他看着他那向来威严的父亲,头一回露出了惊恐之色来。
雪敛眼眸冷,心更冷,他的霜寒剑,剑剑刺中江御的要害,雪敛一剑刺穿江御的心脏,他声音很沉,问“仙骨何在”
江御哈哈大笑道“来不及了,哈哈哈,来不及了,仙骨已经给了我儿子”
江御受到重创,锁着江袭妖丹的术法也跟着松动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江袭捡起地上的剑,跌跌撞撞的朝江御走去,江袭红着眼,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刺穿了江御的妖丹。
江御口中呕出一口血来。
江袭拔出剑,在他身上补了一剑又一剑。
他忽然感觉畅快淋漓,原来杀人,伤害他人,是这种感觉。
他脸上沾了江御的血,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衣也不干净了,他却恍若不觉,手上的剑将江御整个人都刺了个稀巴烂。
他好疼,都是因为他们,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在疼,疼的他呼吸都在颤抖,连活着都变成了奢望。
江袭笑出声,他眼底印着森冷的血光,此生的恨意都在这一瞬爆发。
雪敛静静的注视着他。
江忱因为移植仙骨,陷入了昏迷,江袭指着他道“仙骨在这呢,在这呢。”
江袭欲将手上的剑刺过去,如今的江忱真是太虚弱了。
他感觉到脸颊吹来一阵清爽的风,一只修长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声音很沉“仙骨脏了,不要了。”
江袭刺穿了江忱的心脏。
父亲死了。
哥哥也死了。
他杀父弑兄,他大逆不道。
江袭丢下剑,疯疯癫癫的大笑了起来,他眼眸很沉,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他说“仙人,你是来除恶的吧,你也杀了我罢。”
雪敛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身处地狱的绝望。
江袭走出门,站在雪里,他道“谢谢你。”
江袭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雪,这场雪完成了他最后的夙愿。
父亲死啦,哥哥死啦,仙骨没有啦,他活着是为了什么他就是一个人人厌弃的小杂种,一个笑话一个愚蠢的废物
他张开双臂,等待仙人最后的处刑。
都死光了,东海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有人都要死,这里的一切都会被这场雪所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