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板子”
“十板子。”
“再加十板子。“
苏义面露难色,“再加十板子恐怕就成不了事了。”他就是怕这事儿被陛下知道会重重地罚那个奴才,才自作主张没说的。
“打残了就让太医去好好治治,耽误不了什么事。”
“是。”
慕翎抿了一口茶水,不经意间道“尚衣局给全福做的衣裳做好了没”
“快了,这两日就能赶制好。”
“让他们再做几条毛领,拿库里的灵狐毛做。”说之前,慕翎特地看了一眼后面,防止被小奴才听见。
“这”苏义再次为难,灵狐皮毛最是保暖了,陛下怕冷,所以每年都会裁制一身,“原来那匹皮毛是要给陛下做大氅的。”
“朕不需要,给他做几条毛领,务必和之前那条一模一样,别被他发现了,剩下的给他裁几件马甲,保保暖。”
奴才的冬衣大多都是棉服,厚重不说,还不算特别暖和,他经常看见全福的手冻得红红的。
苏义愣怔了一下,随即道“是。”
苏义领命退下后,全福从里间走出来,眉宇间的愁容早就舒展开了,连眼睛里都带上了几分高兴。
“过来。”慕翎朝他招招手。
全福乖巧地走过去,慕翎一把抓住了他受伤的手,全福本能地想要抽回去,却被慕翎抓得更紧了,“别动。”
慕翎解开了包扎得杂乱无章的绷带。
伤口上根本没有上药,就是胡乱地一裹,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现下已经有些开始化脓了。
慕翎拧紧了眉头,拿过一旁上好的金疮药,一点一点地撒在伤口上。
“嘶”全福痛呼了,手想要缩回去。
但慕翎不给他机会,“知道痛了好好忍着,记着这次疼,下次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狠狠地欺负回去。”
这次的慕翎忍住了想要“呼呼”的冲动,太幼稚了。
“可是如果我还手的话,也是要被惩罚的,我不想挨打,也不想被扣月钱。”
从前在奴役所,就有别的小太监们发生口角,然后打架,被管事公公狠狠罚了一顿,不仅打了一顿板子,还扣了两个月的月钱呢。
钱是全福的命,一分都不想少,所以只能自己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
这次若不是自己的朋友和别人打起来,他恐怕是不会上手阻止的。
慕翎重新给全福裹了伤口,抬眸看着他道“不会有人惩罚你的,你是朕的奴才,只有朕有权利惩罚,旁的人都不行,所以下次有人欺负你,你就还回去。”
全福同样看着,想要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想说什么”
“其实其实奴才还回去了,奴才掐了他好几下呢,在没人会发现的地方。”全福越说越小声,生怕慕翎刚刚说的是诓他的假话。
谁知,“噗嗤”慕翎没憋住,笑出了声。
全福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知道陛下究竟在笑什么。
“朕还以为你真是个好事本分,原来也会耍阴招啊。”
“奴才只是想让他松手才掐的,又不是蓄意蓄意报复”这话说的全福越来越没有底气。
想要他松手不假,但也并非不是蓄意。
“不管什么原因,至少你不是个傻的,知道还手呢。”
两日后,慕翎启程去崇山。
每年这个时候,是先祖皇帝的诞辰,每任皇帝都要去祭拜。
这天天不亮,慕翎就起身了。
全福打着哈欠给慕翎穿衣。
慕翎阻止了他的动作,“尚衣局给你裁制了新衣,刚刚送来,你去换上。”
“啊又有新衣服”全福外头问道“今年的衣服不都添置完了吗”
“这是要去祭祖,如此隆重的场所,自然要穿新的了,你看看你这衣服,袖口都磨破了。”
全福认认真真地看着,没看出来有哪里破了,这是新衣服,他很爱惜的。
“快去,那条毛领,朕也让人给你补好了。”慕翎催促着。
听到毛领补好了,全福眼前一亮,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了。
架子上摆着一套深蓝色的太监服,但和普通小太监的衣服还不大一样,仔细看了上面还有漂亮的暗纹,里面还有一件精致的小马甲。
全福不知道这衣服有多名贵,只知道穿在身上绵软暖和极了。
他把毛领也戴上了,对着里头的镜子反反复复地照着。穿新衣服真的很让人高兴,尤其是还围着自己最喜欢的毛领。
人的眉梢眼底有了喜色,整个人都有精气神。
即便是只穿着一身太监服,慕翎也觉得眼前的小奴才漂亮地很。
慕翎艰难地移开了眼睛,道“咳,好了,启程吧。”
一路前往崇山,还有不少的路途,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走到。
陛下坐马车,程泛领着一众侍卫骑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