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信王世子了,作为阶下囚,不配合审讯,能怎么办
大刑伺候
“我老实交代了,你们这是私刑,是违法的”
鞭子刚上身,霍卓一阵杀猪叫,凄厉的叫声让李家那些骂李阮秋的人全闭了嘴。
审讯的人对曾经的信王世子都这般凶狠,他们岂不是待宰的羔羊
“我要见父王,父王救我”
霍卓疼得满头大汗,他完全忘了,曾经是怎么将明庭和任天行做比较,心里如何看不上鲁钝憨厚的信王。
这时候他一声声父王,只认明庭这个父亲,让任家人心里无比悲凉。
儿子弟弟、哥哥轻而易举地背叛了任家,把所有罪名抛给他们,从没想过他的指控会让任氏一族落得什么下场。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丁二再次问霍卓。
受了刑,霍卓全明白了,前面的人已经招供,把他供出来了。
此时,霍卓用愤恨地眼神盯着任家四口。
他把他们当成家人,结果爹爹娘亲兄长妹妹这样对自己
难道以前见面时候的那些好,都是假的他们并不在乎他这个人,而是他信王世子,乃至未来太子的身份
对任家而言,他只是为任家谋取权势地位的工具
一股悲愤充斥着霍卓的内心,发现真相如此残酷后,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从12岁生日第二天说起。
霍卓边说,书吏一边写。吃了苦头,他这回没敢有半点隐瞒。
李铎从李欣荣招供的时候开始发懵,再到任小妹,现在又有霍卓亲自证实,他才闹明白。
原来他处心积虑换孩子,以为霍卓是李家的儿子,没想到一开始任芙蓉那个贱人另有打算,背地里偷偷扶持娘家
李家辛苦遮掩一切,却是给任家做了嫁衣。
要不是事情曝光,等霍卓登上皇位,祝阳侯府什么好处都没有,最后的大赢家会是任家
狗贼苦于口中被烂布塞着,否则李铎恨不得对旁边的任天行破口大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铎十分肯定,绝对是任家和霍卓出了纰漏,被宣帝察觉,才会有牢狱之灾。
可是李家冤枉啊
儿子不是李家的,他们侯府一点儿好处没拿到,是被任家算计的对象,偏偏这时候受连累,真是委屈大了
霍卓签字画押的时候手指肿粗得像红萝卜。
丁二呵斥一声快点儿,他连忙哆哆嗦嗦地写下“任卓”两个字。
见霍卓这么识时务,不敢再用国姓,丁二没再为难他,把人挂一旁的架子上。
等任芙蓉进来,审讯室木架上分别挂着任天行、任大哥、李铎,李欣荣、任夫人、任小妹、霍卓。
除了任小妹,其他人都被刑讯过。
“荣荣”
任芙蓉扑向李欣荣,看着女儿红肿的手指充血成深紫色,她终于后悔了。
当初为什么要动那个念头,连累了女儿。
任家三代不能科举,可以耐心等第四代啊
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家里有千亩地收租,至少衣食无忧,为什么非要铤而走险
现在任家才是真的完了
“都是我的错,求圣上开恩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关我女儿的事,我哥哥也是被我蛊惑,是我一意孤行啊”
任芙蓉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她将所有责任揽在身上,只求能留下兄长和孩子们的性命。
“是我让哥哥把小郡主随便找个地方丢了,谋害皇家子嗣罪该万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任芙蓉说完,摸出袖子里藏着的金钗,狠狠扎向喉咙。
结果,金钗被丁二手中的石子打掉。
“侯夫人,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丁二没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
“皇上没叫你死,自戕也是大罪侯夫人想罪上加罪”
丁二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
“既然侯夫人想尝试一下死是什么体验,来人,给她上贴加官。”
所谓“贴加官”,是用浸湿的桑皮纸一层一层盖在脸上,直到封住鼻口无法呼吸,最后窒息而亡。
任芙蓉躺在条凳上,一张张湿纸盖住她的脸上。
唔任芙蓉蹬腿奋力挣扎着,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当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时,丁二猛地揭开厚厚的纸层。
“呼咳咳”任芙蓉脸上充血,变成艳红色,女人胸脯激烈地起伏着,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还想死吗”丁二笑着问道。
要是轻易让重犯死在审讯的时候,他回去也要领罚的。
见任芙蓉摇头,丁二冷哼,一把捏断她的手腕。
“自有你掉脑袋的那一天,不过不是现在再给我添麻烦,我拿你女儿开刀。”
双手剧痛的任芙蓉使劲摇头,她知道错了,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