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洹立说嫁衣穿不进去,纸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其中一个纸人突然看向手里掐着的怨魂。
怨魂“”
看我做什么
在发现怨魂确实对嫁衣没什么用后,纸人看上去竟还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它的小脑袋瓜子里面都闪过了什么不得了的念头。
见纸人不再打自己的主意,怨魂悄悄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纸人们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为首的纸人站了出来,朝公洹立走去。
它停在公洹立面前,之前喂给阴犬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长了出来,黝黑的豆豆眼注视着他,一板一眼地开口“嫁衣是王亲自准备的,不可以变大。”
闻言,公洹立心中突然多了一抹不好的预感“所以”
“你可以变小。”
说着,也不等公洹立拒绝,纸人张开殷红的嘴巴,猛地吸了一口气。
它的小身板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等纸人的身体鼓到和公洹立一样大时,它开始吹气,浓黑如墨的黑气从它嘴里吐出,将公洹立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然后,纸人一边看木架上挂着的那件嫁衣,一边调整自己的身形。
等它觉得差不多了,就不再朝公洹立吹气,同时将嘴对向另一边,放气。
云柠他们见状,连忙换了个地方站,生怕沾上这黑气。
等纸人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大小,萦绕在公洹立身侧的黑气也消失了。
和之前比,公洹立足足小了两个号。
在发现自己现在看人都要仰着脖子看后,公洹立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偏纸人仿佛没有看到他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表现得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请新娘子穿上嫁衣。”
“呲”
公洹立袖间突然燃起一团殷红的明火,火焰上下跃动,温度可怖。
公洹立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纸人,面色阴沉“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
“你睁大你的纸眼好好看看,我是你口中的新娘子吗”
纸人关注点清奇。
它一板一眼地开口“眼睛已经睁到最大了。”
“眼睛是王画的,如果您不喜欢,可以让王重新画一双。”
不知道为什么,它语气中竟隐隐有着几分期待,竟是连王后都喊上了“王后,您会请王重新给我画眼睛的吧”
公洹立“”
公洹立怒了“这是重点吗你眼睛画再大有什么用不还是一样的瞎”
“我是让你看看,我像你口中的新娘子我他连女的都不是”
云柠听不下去了。
她摇了摇头,有些感慨。
明明之前多好一大师啊,慈眉善目,心平气和,和颜悦色,平时只会轻轻一笑,浅浅一笑,不说话的时候就安静地搁那儿转佛珠,现在被气的,连脏话都飙出来了。
啧啧啧。
余光中注意到云柠在摇头,公洹立磨了磨牙,伸手一指,直接指中云柠。
他怒声对纸人道“我看你不光没脑子,你还瞎。”
“她不比我像你口中的新娘子你信不信现在让她试那架子上的嫁衣,绝对非常合身。”
闻言,纸人扁平的纸脸皱巴在一起,似乎不解公洹立为什么这么说。
纸人“可她没有天水镯。”
“只有戴有天水镯的才是我们要接的新娘子,鬼冢未来的王后。”
从刚才起到现在一直憋在公洹立胸口的火再也压不下去了“去你”
云柠“咳咳。”
云柠“大师,形象,形象。”
公洹立“”
他忍着怒气,解释“那天水镯之前不在我手上,是后来才有的。”
纸人“所以,你有天水镯。”
公洹立“我说了天水镯不是我的”
纸人“可是,你现在戴着天水镯。”
公洹立“”
他咬牙切齿,忍得额上青筋暴起“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纸人歪头“请新娘子换上嫁衣。”
公洹立忍不住想给它一脚。
身侧跃动着的殷红火焰慢慢变大,似乎下一瞬就会飞扑而出,择纸人而噬。
见状,纸人慢吞吞地掐紧了手中怨魂的脖子。
其中有一两个纸人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回事,不小心直接把手中的怨魂掐死了。
怨魂化作一股黑烟消失,手中空荡荡的纸人茫然四顾,突然走到附近的纸人身边,和它一起掐住了怨魂的脖子。
公洹立“”
他非常无语,极其无语,无语到了极点。
公洹立“就不能换个威胁的方式”
为首的纸人“请新娘子换上嫁衣。”
公洹立闭了闭眼,心里莫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