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族长伸手“去吧。”
话音一落,高台下年轻的oga几步走上木梯,接过递上来的竹篓子,将东西倒进坛子里。
一筐接一筐,足足倒了五筐。
之后他接过一根打磨得十分圆润的木棍,伸进坛子里缓缓搅动。
药味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
半小时后,所有孩子排队,手里端着碗走到年轻的oga身边,接了一碗药后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所谓的祭祀还要当着祖先的面熬药给下一代的孩子喝
这风俗未免过于奇葩。
容眠莫名想起了父亲每次出征前的叮嘱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等我回来喂你吃。
念头闪过,他不自觉地朝长箫巫子看了一眼,对方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所有孩子都从年轻的oga手里得到了药汤,族长高声所有人说“这是雀神对我们俾雀族独有的馈赠望我的孩子们牢记雀神的恩惠,做一个虔诚的信徒”
所有孩子高举药碗,齐声大喊“感谢雀神的馈赠”
说完后,他们端着碗,将药全部喝了下去。
来之前,小猪崽说俾雀族的oga很短命,容眠当时猜测这个民族可能长期闭塞不通婚,导致大量的族人近亲结婚,出现了这种会短命的后遗症,而这种药大概就是为了抑制这种症状,延长oga寿命的。
但现在他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这个药这么好,为什么那个老人会如此抵触
而眼前的状况也让他感觉有几分诡异。
用“雀神的馈赠”来定义这种药,那岂不是所有人都无法拒绝
比起“馈赠”,用“强迫”来形容可能更贴切。
容眠指尖微动,让01飞进坛子里,取一些汤药回来。
“呕”
“呕”
安静的空间里回响陆陆续响起孩子的呕吐声。
斑驳的火光下,前排一个孩子把棕红色的药汤都吐了出来,白色的衣服瞬间被染成暗红色,像是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族长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同时又很恼怒,让长老们把吐了的孩子带出来,重新领了一碗药。
一个只有四岁的oga女孩吐得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
她端着药仰头看向高台上的老族长,脆生生地问“爷爷,药好苦,我可以不喝吗”
一般人对待这么小的孩子,哪怕吃饭吃吐了都不会怪责,更别说喝这么大一碗药。
可族长却因为她这句话异常愤怒。
“身为俾雀族的族人竟敢拒绝雀神的馈赠你不怕被诅咒吗”
这个年龄的孩子根本听不懂诅咒是什么,却被他尖锐的语气和暴怒的表情吓到,忍不住放声大哭,手里的碗一不小心掉地上,碎了。
族长盯着地上那一滩晕开的药汤,声音更加尖锐“都站着干什么给我把她带出去,要是惊动了雀神,我们全族都要大祸临头”
一族中长老见状,抱起她就走。
族长“记得让她喝药”
长老恭敬地鞠躬“是。”
就算真有神明,神明的馈赠也不该是这样。
容眠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诞,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余光见台下那个年轻的oga撇开脸,容眠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很紧,指节都白了。
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也在这种风俗中感受到了痛苦
喝了药,祭祀仪式进入尾声,孩子们被带入高台后方的殿内,族长刚才提到,似乎叫人殿,而01偷偷潜进去的那边叫神殿。
今晚祭祀队伍和孩子们要住在这里。
人殿内住着999个孩童,给神明充足的阳气,而入住神殿的巫子们今晚要侍奉神明。
宋洋看了眼远远走在前面带路的长老,凑到容眠身边低声问“侍奉是不是给神明睡的意思”
容眠“”
容眠一本正经的“嗯,应该是。”
宋洋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怎么睡”
容眠偏头看着他“我以为你知道。”
宋洋无辜地眨眼睛“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吗”
容眠“难道不是盖着被子睡一张床的意思”
宋洋拖着嗓音懒洋洋道“跟一只鸟有什么好睡的还不如睡巫子呢。”
容眠“”
前排两个巫子“”
后排使神们“”
麻烦你们轻点说拿不到打工费了
使神们住的房间是四人一间,不过很宽敞,相比起地面上的鬼屋,这里就像高级酒店,所有日常用品都齐全了。
巫子住的是两人一间,独门独院。
院子里铺了鹅软石小路,墙角中了紫竹,环境很清雅。
带路的族中长老对他们强调“除了这里和外面的餐厅,其他地方是禁止走动的,如果你们乱走出了什么事俾雀族概不负责。”
容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