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色发青,盯着谢凛背影斥道“大过年的,你去哪儿”
谢凛没应,径直出了门。
他平时常开那辆车停在星澜湾,不在老宅。
老宅的车库里还有一辆他好久没开过的奔驰大g,拉开车门上车,西装外套随手丢在副驾。
他多少有点心烦,燃了半截的烟咬在唇间,发动车,直接驶出了老宅。
谢凛原本是打算直接回星澜湾休息。
他这一趟出差本来就累了,刚才又在老宅被烦了半天,这会儿只想一个人清静会儿。
开车从谢家老宅出来,回星澜湾要经过洋槐路。
北城的新年也还算热闹,但时间已经不早了,饶是洋槐路这一带,街上也没多少人。
等红灯的时候,谢凛左手搭在窗沿磕掉烟灰,目光游离间,忽然就看到对面公园门口,有道熟悉身影。
即使戴着帽子和口罩,谢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周琬盈。
她今晚穿一件白色大衣,戴着一顶可以遮住小脸的白色渔夫帽,就那么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串棉花糖在吃。
谢凛盯着周琬盈看了很久,久到绿灯亮起,后面的车辆鸣笛催促,他才回过神,收回目光,将车子重新发动。
周琬盈是出来看花灯的。
小区对面的公园,门口挂了好多红色黄色的漂亮灯笼。
她在公园门口老爷爷那里买了一串棉花糖,坐在公园外面的长椅上,想着吃完就回家。
看到有小朋友买了一串兔子气球,她觉得可爱,也到前面去买了一串。
付完钱,她牵着气球的绳子,就准备回家去。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谢凛抄着兜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两人无声对视了很久。
周琬盈看到谢凛,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就很想哭。
她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这么久了,忽然就不联系她了
她买好了礼物想送给他,可他忽然不联系她了,她连把礼物送出去的勇气也没有。
谢凛盯着周琬盈看很久,随后主动走近她。
走近了,才发现她耳朵上戴着他那天送她的耳环。
她皮肤白,粉色衬得她皮肤白里透红,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
谢凛盯着看了一会儿,唇角勾笑,说“还挺好看。”
周琬盈知道,谢凛说的是耳环。
这对耳环,其实她今晚是第一次戴。
因为过年。
她看着谢凛,眼睛里忽然有点泛泪。
她眼睛漂亮,本来就楚楚动人,再泛上泪光,就格外令人心疼。
谢凛看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谢凛的语气难得温柔,周琬盈满腹的委屈忽然就有点控制不住,她声音有点哽咽,说“你为什么忽然不联系我了”
“你不想和我有什么,之前为什么又要做那些暧昧不清的事”
令她误会,令她开心好久。
可随之而来漫长的等待,又令她患得患失,令她从梦中清醒。
她望着谢凛,两颗豆大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这两颗金豆子砸在地上,也砸在谢凛心上。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周琬盈的事。
她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的瞬间,也在他心口灼烫了一瞬。
他抬手给她擦了眼泪,低声问“一个人过年”
周琬盈努力地把眼泪忍回去,可越努力想忍回去,眼睛越红得厉害。
她轻轻点下头,有点哽咽地“嗯”了一声。
谢凛问“怎么不回家”
周琬盈沉默了一会儿,说“家太远了。”
“怎么不去孟老师家”
周琬盈摇摇头,说“孟老师和夏老师的孩子们今年回来了,大过年的,不好去打扰人家。”
谢凛目光温柔地盯着周琬盈看一会儿。
半晌,问她“吃晚饭了吗”
周琬盈点点头,“吃过了,在家里吃的。”
谢凛抬手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大过年的,大概也没有谁愿意这么早就睡觉。
他看向周琬盈,问她“想不想去玩”
从来没有人在过年的时候带周琬盈去玩过。
她望着谢凛的眼中有期待,小声问“去哪里”
谢凛道“秦照那边有个局,打牌会不会”
过年的娱乐活动也就那些,打牌唱歌吃饭。
秦照这二世祖年年都攒局,叫上一大堆朋友到家里打麻将,不打到初七不准散场。
谢凛一向不参加他们这些活动,以至于当谢凛带着周琬盈过来的时候,秦照眼睛都瞪大了,咋呼道“我艹,你年底不是不打麻将吗怎么过来了”
看到旁边的周琬盈,又起哄道“诶琬妹妹,好久不见啊。”
周琬盈最近一年正当红,圈子里的人自然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