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1 / 2)

兽人王帐每年都会派出使者,要求各部落缴纳大量牛羊、皮毛,甚至征召战士加入王帐军队。

这些要求往往沉重而无情,拒绝者将被视为叛徒,遭到清洗。

而人类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一些皮草和少量物资,并未强征人口或牲畜,对于这些部落而言,这种供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当远征军决定放弃东部四个水源点,撤往黑水湖时,许多部落并未选择留在原地,而是主动跟随远征军向西迁移。

他们相信,与人类为邻比面对阿巴尔的怒火更安全。

当然,这种选择背后也隐藏着深深的恐惧。

他们知道,阿巴尔不会轻易原谅他们的“背叛”,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人类的庇护下尽可能远离即将到来的风暴。

草原远征军对当地部落所采取的象征性征税政策,并非临时决定,而是出自随军学者亚尔维斯的建议。

亚尔维斯来自伽贝拉的学士塔,本就精通各个种族的历史。他在与兽人的战争爆发后,又回到北三地,并跟随安德鲁的远征军进入草原,观察并记录草原各部的习俗与结构,现在他是远征军的重要顾问。

他观察到,草原上的兽人部落虽然臣服于王帐,但彼此之间联系松散,一旦王帐失去威慑力,这些部落便极易倒向新的强者。

基于这一判断,亚尔维斯提出了一个策略:利用经济手段,在不激起反感的前提下,逐步将这些部落从阿巴尔的统治中分离出来。

他建议远征军在占领水源地后,对当地部落征收极少量的物资,如皮草、干肉或少量牲畜。这些物资的价值微乎其微,对部落生活几乎不构成负担,但却足以在心理层面建立一种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关系。

“我们要让他们习惯于向我们交东西。”他在一份报告中写道,“哪怕只是几块皮毛,也意味着他们承认我们的存在,接受我们的秩序。”

这一政策的目的最主要是制造身份感,亚尔维斯认为,如果远征军完全不收取任何物资,部落就会将他们视为草原上的临时过客,而如果收取过多,则会激起反抗,唯有适度的征收,才能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

安德鲁采纳了这一建议,于是在远征军控制水源地后,象征性的征税制度被迅速建立起来。

这种“轻赋税、重身份”的策略,在短期内确实达到了预期效果。许多部落开始将远征军视为新的秩序提供者,而非单纯的入侵者。

这也解释了为何在远征军西撤时,许多小部落选择跟随迁移——他们已经将人类视为新的依靠。

在严酷恶劣的草原环境中,当现实的利益增长到一定阈值后,荣耀就会退居次位。

……

阿巴尔率兽人主力穿越洛基山,重新踏上了西部草原的土地。

但他的归来并未带来预期的振奋,反而掀起了一阵不安的涟漪。

那些仍留在原地、未随远征军西迁的部落酋长们,被召集到一处古老的祭坛前,这里曾经象征着王帐的权威。

阿巴尔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如刀地扫视着跪伏在地的酋长们,声音低沉而愤怒:

“你们为何甘于人类的统治?为何不与他们战斗?”他质问的是忠诚,是尊严,是兽人应有的骄傲。

酋长们低着头,沉默片刻后,一个年长的首领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带着委屈:

“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我们试过袭击,试过伏击,甚至集结过好几千人的队伍……可他们有铁甲、有枪炮、有坚固的壁垒。”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我们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想赢……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们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族人和牲畜渴死在干涸的草场上吗?”

这番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所有酋长的心头。他们曾试图抵抗,但人类的军队远比他们想象得强大,水源被控制,道路被封锁,他们别无选择。

阿巴尔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这些屈服于敌人的酋长们。他知道他们说的不全是借口,但这也正是他最不愿听到的真相。

草原变了!

他必须重新夺回对这片土地的掌控!

阿巴尔没有再与那些酋长们多说一句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祭坛上的人群很快散去,只剩下王帐的亲信们站在他身后,神情各异。

夜幕降临,大帐中点燃了火盆,映照着一张张严肃的脸。

阿巴尔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等待着他的部下们开口。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他的长子阿吉雷。

“父亲,”他语气十分愤慨:“我们不能容忍这些酋长的背叛。他们不是被逼无奈,而是贪生怕死。他们接受了人类的统治,许多人甚至跟着他们西迁,这是对王帐的羞辱。”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应该处死那些投靠人类的酋长,将他们的部族收归王帐直接统治。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其余部落,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