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余粮、田地什么的,她都要发愁,爹娘但凡能驱她做的事,都要她来做。她一日累得也睡不了几个时辰。进了童家,这般不愁吃穿,也能睡足时辰,不消担忧家里生计问题的好日子就是她做梦都想过的好日子……”
“我听着这丫头……当真不是个贪的!奈何……摊上两个贪便宜的爹娘,农活之外的空档都花在同童家走关系之上了,日常农活之外的琐事其实也不少,却尽数交给两个闺女来做了。”王七瞥了眼哭喊的声嘶力竭,确实是在真情流露的刘老汉夫妇“呸”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看着他家里谁都没得空,都是从早忙到晚的,可他两个不要脸的老货成天跑去童家走关系,忙的根本不是家里的事,两个闺女便只能又要要忙农活,耕种,又要扫地、做饭、洗衣、修补屋宅什么的,我等瞧着两个丫头小小年纪都要忙死了。”
父母双全不假,可双全的父母不忙家里事,等同没有也是真的。
“可怜啊!想指责这两个老货不做事吧,偏这两个老货占了爹娘的位置,天生带着‘生恩’的把柄将两个丫头拿捏的死死的。这也就算了,偏这两个老货还能舔着脸嚷嚷着自己是在做事的,天天都在忙活着。”有村民摇头唏嘘道,“听着好似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两个老货又不似这刘耀祖、王七这般不做事还能让人看到确实是一整日都不做正事,在赌博什么的,能数落上两句;偏这两个老货不做事的同时,还让人没法指责。因为看着他俩个确实忙得很,也在忙家里的事,甚至还能说是为大婷子二婷子奔走忙活,反过来骂两个丫头不懂事,他们这般奔波都是为了两个丫头云云的!叫两个小小年纪就被活计压弯了腰的丫头便是想寻人说个理,都没处说理去,只能低头吃下这个闷亏,老实干活。”
没了那块堵口石头的村民们简直耳清目明的厉害,甚至不消长安府尹这父母官引导,便看清了个中的是非曲直。
“其实这两个老货跟我和刘耀祖没什么两样。”王七不屑的朝刘老汉夫妇白了一眼,说道,“都是不忙活家里,除了吃饭,偶尔搭把手干些种地的农活之外,根本不着家的。偏这两人不被骂,反观我等被骂的可多了呢!现在想想……这两人比我等更坏且更……那话怎么说来着……哦,更伪善,虚伪呢!”
这话……叫人想起了开赌场的乡绅胡八的评价,人……果然在人群中很容易便能嗅到同类的气息的。
能被胡八嗅到……刘老汉夫妇虽可怜,却也不见的有多清白。
“可怜啊!”王七唏嘘道,“我就边抹着泪,便看着那傻丫头磕着磕着,那口中吐出的血越来越多,后来……再也磕不动,说不出话来了,还拿眼睛看着刘耀祖,等他这‘发善心’的放下手里的匕首饶过自己。可怜……这杀千刀的刘耀祖就这么看着那丫头到死也不开口说一句‘放过她’的话哄哄那丫头……那丫头最后就这么直接跪着磕死在井边了,到死那眼睛都睁着看着刘耀祖等他放过自己,不肯闭眼呢!”
“那丫头是真的不肯死啊!”王七感慨道,“真是拼了命也想活下去呢!真真可怜啊!”
众人唏嘘不已,抹泪抽噎着,看向刘耀祖的眼神更是带了浓浓的敌视。
“她可怜不假……”低着头的刘耀祖总算等到了王七的话音落下,接了话茬抬起头来,面对村民们的敌视,虽然没有似村民们一般流泪,那面上的神情却也不算好看,显然心里不是全然没有触动的。
可心里有触动是真,没有任何表示,低着头咬着唇就是不吭声也是真的。不止直接杀人的刘耀祖如此,受了益的赵莲、赵大郎夫妇也是如此,不是全然没有触动不假,可不吭声,依旧要这争这带血的位子,等大婷子二婷子让位也是真的。
“她可怜不假。”刘耀祖看着唏嘘不已,红了眼,抹眼泪的王七冷笑了一声,“你那般不忍心,当时怎么不冲出来?便是知道她要死了,也不说句话哄哄她,让她临死前能瞑目?”
一句话呛的正在唏嘘,抹眼泪的王七直接愣住了,顿了顿之后,他抹了脸上的眼泪,面上唏嘘不忍的神情收了起来,看向冷笑的刘耀祖反问道:“我当时冲出来,过后不会被你算计和报复?再者……杀人这种事口说无凭,我当然要将证据收起来了。若不然,今日我王七也不能拿出证据指证你这杀千刀、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了!”
面对这般的指证,刘耀祖却是依旧冷笑:“真真是虚伪!你若当场便冲出来,同大婷子一同对付我,我又怎可能是你二人的对手?你若是及时跳出来,不是在一旁看热闹,见死不救的话,大婷子这条命……本可以不用死的。”
这般杀人凶手倒打一耙的本事若是遇上个全然无辜、良善的人证怕是要被问的哑口无言了,只可惜……对上的,是敢算计他的王七,论脸皮厚,王七也不遑多让,闻言开口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见死不救,你却是直接杀人。你这杀人凶手也敢来问我的不是来了?”
唏嘘不忍的语气犹在眼前,这一句反问之中的蛮横更是溢于言表。
敢算计刘耀祖这等凶徒的,自然横的很!
“你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