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进去吃过几日牢饭了,既然事事皆要争,便没得厚此薄彼的,这牢饭的滋味想来你等也是想尝一尝的。”
要进大牢的敲打总算是将刘老汉夫妇二人暂且唬住了,不甘错过同自己抢童家饭吃的赵大郎夫妇倒霉的一幕,两人前一刻还喊的比谁都大声的‘冤枉’立时小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被‘请’到了一旁,在能看到正在对峙的众人的地方,一边使劲擦着眼睛,好似在流泪,一边又狠狠的盯着赵大郎夫妇以及赵莲。
将喊冤的刘老汉夫妇请去一旁,也证明了府尹大人根本未信刘老汉夫妇的‘冤枉’,‘耳清目明’的村民们原本还有些担忧大人是不是‘青天大老爷’,眼下这等举动可算是让他们彻底放了心,纷纷开口继续说了起来。
“那刘耀祖欠了好多钱,同村里不止一个人说过,自家侄女模样生的不比大婷子二婷子差,若是同童老爷成了一家人,便不用还那银钱了。”又有村民揭发,拍着胸脯表示,“我等都听他说过的。”
间接的物证以及杀人动机的人证都有了,那接下来……
长安府尹看向其中一个村民主动掏出的两段拽断了的绳索,以及一柄白布裹住的匕首,说道:“大婷子出事那日,刘耀祖同我喝了酒,喝多了之后放话要去杀了大婷子,让大婷子给他外甥女让位,我心里一惊,这么多年的交情,同他一道进赌场都进了好多回了,自是见过他赌急了眼,为了让赌场宽限自己几日,连自己的手指都敢剁的。可……怕他酒醒了之后记起这一茬要灭口,我便说他胡说八道,表示不信,后来吃完酒散伙之后,却偷偷跟在了刘耀祖的身后……”
既是一起进赌场一起喝酒的,自算是‘好兄弟’了,一旁被两个狱卒压着,早在那村民拿出绳索同匕首时便已急眼的刘耀祖听了当场破口大骂了起来:“好你个王七,大婷子那位子你不也觊觎了好久?大人,这王七吃了酒之后说过可恨自家几个侄女都嫁了人,最小的那个才八岁,还不到年岁,若是等上几年,侄女大点了,十二三岁了,便要将小侄女送给童公子呢!”
既是‘好兄弟’,便最是清楚兄弟为人了,开口间便互相将对方的老底透了个干净。
揭发刘耀祖的王七对此也不以为意,道:“我家小侄女才八岁,还不到年纪呢!哪似你这肚子遮都遮不住的外甥女?所以就算我王七想让大婷子挪位子,也犯不着这么快动手!”
这话虽是‘无耻’了些,也得了一旁喊冤的刘老汉夫妇的一声‘呸’,可说的却是事实。
更何况,若不是惦记童公子夫人的位子,这王七也不会藏下刘耀祖杀人的证据了,显然早打定了过几年便拿出证据,逼赵莲腾位子的主意了。
互相扯下了对方那张表面盖着的人皮,场面自是难看的紧。长安府尹抽空的间隙瞥了眼赵莲,见赵莲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可面对这等情况……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证据确凿说什么?学刘老汉夫妇喊冤吗?没见大声喊冤的刘老汉夫妇已被请到一旁去了么?可见这伎俩在府衙这里走不通。
那王七继续说道:“我是看着那穿着一身嫁衣的大婷子跑来村祠的,当时还纳闷着,她大半夜的,穿成这般跑出来,童家那群人怎么不管管……”
便在这时,一同被请来做人证的童家两个奴仆说了:“她是少夫人,我等做下人的……怎么能管少夫人的事?公子那段时日身子险,老爷照顾着公子……自也没空管她。”
一切好似都说得通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长安府尹看了眼林斐,朝林斐做了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表情之后,扬了扬下巴,示意几人继续说下去。
“大婷子去村祠里见了刘耀祖,两人就坐在那井边说话,大婷子也知晓签文被动了手脚,去寻刘耀祖一面是质问,一面是求他下回莫再动这样的手脚了,谁都知道她做这个少夫人就是要替童家传宗接代的,可开不得这等玩笑!”王七说到这里,摊了摊手,一副无奈模样的叹了口气之后又道,“大婷子以为刘耀祖想要钱,因为刘耀祖是特意让她穿着这一身嫁衣出来的。童家少夫人虽然吃穿用度不愁,可其余的……却皆是童家的,可以吃可以用,却不是她自己的。只有这一身下聘时的嫁衣是大婷子自己的,大婷子知这嫁衣值钱,眼见刘耀祖提出这要求,又顾虑他是个赌徒,便以为刘耀祖只想要钱,却不成想,刘耀祖想要的,竟是她的命!”
“我看着刘耀祖一张嘴胡说八道的骗大婷子,先说其实是童公子让他来试探大婷子的,眼下他俩个孤男寡女的坐在井边,只消他在这里扯着嗓子喊一声……让大婷子想想该怎么对童公子交代吧!那大婷子的心思……简单好骗的很,当时就慌了。就趁着那时候,刘耀祖偷偷起身,绕到大婷子身后掏出绳索准备勒死大婷子。”王七说到这里,连连摇头,“那大婷子也是太慌了,一时未注意刘耀祖的动作,竟被他套住了脖子,一下子拽到了井里!”
“我就看着呐!”王七说着比划了起来,说道,“刘耀祖使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挂在井里的大婷子勒死,因着一开始就被勒住了脖子,大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