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的长安府尹当成寻常父母官的话,这群地主乡绅大抵是要失望了。
“在他们看来,或许是个准话吧!”长安府尹淡淡的道了一句,暂且将这一茬揭过之后,才继续说道,“那些继续投钱,等着领银钱回本的旁的村落的村民们如此不惧的依仗便是狐仙身上那层金衣了,他们想着若是领不到银钱,大不了把狐仙身上那层金衣扒了,融成金子,也能将本钱拿回来,是以丝毫不怵。”
“可还没回本的村民多的是,狐仙身上那镀了几十年的金衣又够几个人分的?”林斐说道,“这白纸黑字的契书看着管用,实则一点用都没有。”
“刘家村村民的兜比脸还干净,有银钱的只有那地主乡绅与狐仙。活的地主乡绅精得很,根本不在那契书上落名,便是骗局撑不下去,闹上官府,官府也不能拿他们如何。”长安府尹说道,“且他们管控的极好,除却那些尤为贪婪,投了一次,又跟着投了好些次,将家里所有银钱都投进去的极少数村民之外。多数村民那里他们皆是只割走了一块块头虽大,却并不伤筋动骨的肉。”
“为了一块块头虽大,却没有伤筋动骨的肉闹到拼命,于多数人而言是不值当的。”林斐想了想,说道,“这便是乡绅眼里的尺度了,拿捏准了他们虽会闹,但不会拼命,闹出以命换命的事来,毕竟这些人自己可惜命的紧!”
“不错,这群人眼里的尺度就如同那上吊投缳的绳子,勒住了脖子卡的极其难受,明明已是喘不上气来了,却还偏偏给他留了一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半死不活的吊着。”长安府尹捋须说道,“这便是这群大善人们眼里的尺度刚好了。”
“这尺度还真是……”林斐听到这里,忍不住摇头,看向长安府尹,一记对视之后,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可不就是那有石入口,有口难开,只留一线生机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