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缠花云梦肉(六)(2 / 3)

“不错,小心无大错!只消有那边关调兵的消息传来,我等就立刻离京,”摸着白玉佛像的老者点头,喃喃道,“好不容易投了个富贵胎,得活够本才行!”

这话一出,屋内笑声四起,有人说道:“你这话说的,好似我等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进了城一般,好不容易得了富贵,便拼了老命的花他个够本,真真就似那爆富的商贾之户似的。”

“我等论血脉可是太宗陛下的血脉,是真正骨子里的贵人,”拨着佛珠串的老者拨着手里的佛珠,点头道,“你这形容确实好似在说我等是那乍富的穷酸一般。”

“不是乍富的话当是不惧下一世重来的,让你等重新投个胎,换个人生,你等可敢?”摸索着脖子里的白玉佛像,老者喃喃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不敢的。我这一世的享受靠的就是投胎,没多少自己的真本事,自是轻易不敢重新投胎的。”

“你这话说的好似我等就敢重新投个胎再来一遍了!”拨着佛珠串的老者笑了,“这般一想,既贿赂不到阎王爷,这一世定然得享受个够本,可不能轻易死了。”

这种话虽是心里的大实话,且也是自己人说的,可大实话到底难听了些,是以屋内众人摇了摇头,心照不宣的止了这话题,复又说起了兵马之事。

“所以,我等其实是不惧兵变的,毕竟那兵马在我等手里。”有人接了话头,却依旧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又问,“我们的人调底下的兵当不会出现调不动底下兵将之事吧!”

到底是他们一手安排的人,里头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还有多少是混日子的自是心里有数的。

“我不记得我等安排的那些人中有什么兵将奇才,”摸索着脖子里白玉佛像的老者点头说道,“这个确实是要问清楚的。毕竟那边关调来的兵马太远,不管是福是祸都能躲。可这长安城里头的却实在太近了,一旦生变,躲不掉的。我等这些人的性命靠的就是这六成安排的兵将。”

“若有真本事早上战场杀敌,名正言顺的走大道了,以那些年我等手中的权势,便是三分的本事也能将他捧成七分,又怎会走我等这里开后门的小道?”安排了这些事之人说道,“这种事……呃……虽也让各家寻武师自小学起了,可有些事实在强求不来的。所以这个……我等也只能剑走偏锋。”

“如何个剑走偏锋法?”摸着白玉佛像的老者问的很是仔细,显然是颇为在意自己的性命的,“事到临头,若来的只有几个将领,没将底下的兵带来那有什么用?”

“独木难支,光活阎王一个人对上几百上千的精兵也是不成的。”那摸着白玉佛像的老者说道,“你等需告诉我真到了那时,底下那些兵可会跟他们一条心,一道起兵谋反?”

“据我所知,那战场上兵与将之间都是无数次生死之间结下的功勋与信任,似那等真正厉害,能让底下士兵心服口服的大将那都是一声令下,能让底下士兵抛家舍业的跟他干杀头的买卖的。似当年太宗皇帝便是如此,若没有那御人的本事哪里干的了谋反的勾当?”拨着佛珠串的老者说道,“我等安排的这些人不用说我都知道没这般厉害的御人本事,所以我等既让他坐那个位子,领那个位子的俸禄了,自是要问清楚真到要用他之时他又要如何将底下的兵带过来为我等助势的?”

“都是自己人,也都清楚怎么回事有多少斤两。所以,没有真本事的话自也只能骗了。”那安排了这些事的人说道,“我也不想做这等下作之事,可实在没办法。”

“我猜也是。”摸着白玉佛像的老者点头,看向纷纷点头应和的众人,说道,“那些没什么本事、混吃等死的,除了骗还能如何?”

“真到那时,估摸着不能同底下的士兵说实话的,且非但不能说实话,还要说是‘救驾’‘解决大荣危难的义举’云云的,更要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赏’!”那人说道,“如此……既是名正言顺的救驾之事,又是义举又是重赏的,一声令下,将兵马集合起来最是容易了。”

既没有真本事,也只能钻研小道本事了。是以这些被安排的人这么多年早将如何集合兵马最快的路数仔细研究清楚了。

“集合起兵马之后,由我等的人带队,将对面的说成是谋反逆贼,将底下的士兵蒙在鼓里,其实是最容易调动兵马为我等所用的方式了。”那人说道。

“可对面又不是傻子,长了嘴,必会说破我等谋反之举,届时我们的人又要如何拢住这群被蒙在鼓里的士兵?”拨着佛珠串的老者说到这里,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小声道,“老实说,我等这些行径也委实太难看了,便是胜了,也是投机取巧、骗来的,抢来的,怕是等到被蒙在鼓里的士兵回过神来之后,要不服闹出事来的。”

“胜了之后的事等胜了之后再考虑,总是李氏子孙,太宗血脉,有个说法的。至于为废帝编罪名这种事……泼脏水这种事容易的很,成王败寇,这所谓的真相自在胜者一张嘴里,所以胜了之后的事虽也麻烦,可有的是解决的法子,等胜了之后再考虑也不迟。”安排之人说道,“若是对面长了嘴,指出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