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陛下那里的东西都低她一头,可细一算好似也统共只享受了那么几个月的光景便去骊山了。”
当然,去了骊山,凭着‘以孝治天下’这句话,静太妃自也不会被苛待,可到底是行宫,不是皇城,好多享受自是不能如皇城那般压所有人一头了。
两人不是乱花钱之人,俱是有多大胃口点多少菜的。案几上菜不多,除了那缠花云梦肉之外,又有两个小炒外加一份汤,再加两块饭后的糕点便差不多了。这还是因这家食肆每份菜的份量都不大的缘故,若是份量大的食肆,还会再少一个菜,总之几乎每每都是光盘离开的。
温明棠捧着饭碗,用筷箸夹着炒菜慢慢吃着。
对面的王小花则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忽道:“又不是哪吒,能等上三年零六个月的,十个月……顶天了。”
正吃着饭的温明棠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眼对面的王小花,道:“总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我等也只能看看罢了。”
“那太妃家里……呃,不就是陛下的外祖家?”王小花想了想,又问,“家业如何?”
“清贵之族,同皇后母族一般,我看那模样生的不似存金子的扑满。”温明棠说道。
“那这般的话……有什么用?”王小花‘咦’了一声说道,“我还当国库空虚,要寻个由头砸太妃这里的存钱扑满了呢!”
“或许……是因为那个胎儿金贵。”温明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莫名的想到那个改了名,名唤心月的宫婢,想到她那副肖似温夫人的姿态,温明棠下意识的拧起了眉头,隐隐约约之间好似摸到了一根线,能将那些线索都串联起来了一般。
“如此吗?”王小花叹了口气,说道,“那还真是十个月顶天了。”她道,“我原本还以为陛下愚孝呢!”
“毕竟是姨母,不是生母。再者那些年陛下日子难捱之时,这个姨母可不是那等挡在陛是清楚的,“她若是挡在前头当出头鸟,也不可能在那般乌烟瘴气的后宫中活到陛下登基之时了。”
“领了个养母的名头,甚至都不似民间那般需要养母亲自做活给陛下一口饭吃。陛下那身份摆在那里,这种吃喝拉撒的小事一般而言是不消操心的。如此,这个总是缩在那里不得罪人的‘聪明人’为陛下做的又有什么?是每日受陛下请安时两句‘关照我儿’的话?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温明棠说道,“那些所谓的‘聪明人’明哲保身,两不得罪的举动,世人看在眼里,被关照的陛下更是感受得到。”
“鸡贼的聪明人的‘养恩’换来个同样的‘聪明人愚孝’,”王小花说道,“我发现那些鸡贼的聪明人好似总有喜欢将世人当傻子耍的习惯。”
不出力就想享那么大的好处?温明棠垂眸,莫说现代社会了,就是这几千年以前家天下的大荣也没那般容易。
这世间的人性善恶或许终究是相通的,几千年以来就不曾变过。
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茧子,又想起她同王小花险些走了那去衙门敲鸣冤鼓领银钱的小道,心跳快了两下,温明棠说道:“看来再如何看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思,也不能轻易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王小花哪里来的去世姑母?就如同那慈幼堂的银钱既是为温秀棠设的,她温明棠掺和一脚做什么?
想起林斐买的那个梧桐巷的宅子,比起左右四邻来,其实是巷子里最小的一间宅子了。可论人前的身份,林斐却是此时梧桐巷里名头最响的那个。可那又如何?她这具身体在还不知事时就曾住过这梧桐巷里最大的宅子了,如今知事了不还是在为买得起一间小宅子而发愁?
这银钱的账还是清楚明白些的好,不要用那来路不明的银钱去强撑人前的体面。
正咀嚼着口中的菜肴,对面的王小花却突然唤了她一声,扬了扬下巴,示意温明棠往外看。温明棠放下手里的筷箸,看向窗外,却见已数月不见的叶淮同那被人抬在担架上的笠阳郡主正从食肆门前经过,那位风流的叶大才子一扫往日里的俊秀姿态,胡子茬啦的,神情阴郁。
听着从窗外传来的围观人群的声音,好似是叶淮在那大宛王子的酒楼里搂着舞姬吃酒时被笠阳郡主寻上了门。
躺在担架上的笠阳郡主依旧打扮的光鲜亮丽,只是那外物再怎么不缺,有些事都是无法弥补的。看着笠阳郡主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显然这样的日子她过的很不如意。
她一行人从食肆门前经过时,还有人下意识的伸手遮了遮口鼻。直到一行人过去之后,温明棠同王小花才从那围观的人群里听到——“那瘫子郡主娘娘杀到酒楼,酒楼里的人都在吃饭呢,她一边捉奸她那未婚夫,一边吃饭的人就莫名的闻到一股味儿了!啧啧,那穿在外头的衣裙是金丝缝的又能怎么样?里头那屁股后头怕也是金灿灿的一片了哟!”
吃饭时提这个?离得最近的食客忙伸手关上了窗户,却已然晚了,外头那群人的取笑声还是传了进来:“这才叫表里如一,外头裹了一身金,那里头也是一身金。啧啧,好个泡在金坑里的宗室第一美人啊!”
这样的取笑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