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合拢自己的掌心,说道,“因为这笔钱他知道,既是他知道的钱,却这般容易的给了我……呵!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就不曾看到他行过什么善!”
当然,她王小花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个。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我拿这笔钱。”温明棠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垂下眼睑,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错!”王小花抚了抚掌,面上露出一丝笑容,“从方才那些谈话中,我已看明白了温小娘子与我是同一种人,既是同一种人,自是不敢轻易走小道的。这笔钱落到你手中,将来我若来要,我觉得是能要回来的。”
“不止是纵观温小娘子的过往行径,以及看你结交的朋友这些人,能看得出你品行端方,另一面却是从方才你我都不肯轻易走小道的态度中,我看到了你的谨慎与‘胆小’。”王小花笑了起来,“我要找的就是这种‘谨慎胆小’至不肯‘赌’的人,这种人拿了我的钱,定是会守诺归还的。”
虽然面前的女孩子说这些话是笑着说的,可从方才那百般试探的态度中,足可见她是谨慎的,语气中更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倦意。
也是!想到那位老虎……什么人在他手下做事会不累?尤其越是聪明的,便越累。
“你既然知晓我‘谨慎胆小’,当知道我不会拿不属于我的钱。欠我的是我堂姐,不是露娘。”温明棠平静的说道,“露娘的银钱我不能拿,也不知道那钱究竟要以何等名义,才能名正言顺的落到我手中。”
“温小娘子放心,我既这般说了,那笔钱自会是以最名正言顺的名义落到你手中的。”王小花说到这里,笑了,“温小娘子就不曾想过你堂姐她们这些人用的是同一个账目吗?”
“那个女人连名字都没有,又哪里来的账目?你那堂姐也是,罪官之后的身份,做的又一直是他人后院的雀儿,既如此……哪里来的自己名下的账目?那些吃用,都是她那些金主的。至于露娘……虽说做的是皮肉生意,好似是有自己的账目的。可你大可去官府查上一查,她的吃用也都是她那些恩客的账目,你对比一番她上报官府交的税钱……给她吃用的恩客又不是时刻跟着她的,总有不在之时。恩客不在时她的那些银钱是怎么来的?”王小花说道,“她们人虽活着,也不能完全说没有银钱进账,可那花销账显然是同官府交的税钱对不上的。”
“既然自己挣的银钱连自己的吃用都盖不过,温小娘子以为那几人何以未被官府的人以银钱来源不明的由头盯上?”王小花说到这里,笑了,“自然是因为那明面的账目之上,她们有‘人’接济啊!”
温明棠没有问王小花何以知晓的这些事,既是那老虎允的王小花拿钱,那王小花能有本事顺藤摸瓜的查出这些来也不奇怪。毕竟,面前这个女孩子可是同老虎共生多年的危险人物,不是什么善茬。
“明明只看得到她挣一两银子,却能过得百两甚至千两银钱的舒坦日子,”王小花“啪啪”拍了两下手掌说道,“这可比骡马市的戏法好看多了。”
“长安城城北的那个慈幼堂养了不少年岁不大的孤女,或是从小不知双亲的,或是家里遭遇祸事而沦落为孤女的。”王小花将案几上的那盏茶壶中的最后一点茶水倒了出来,对着温明棠展颜一笑,“你我都缺钱,这最后一点茶水还是莫要浪费了。”说着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案几上写了个地址。
“这戏法不是你我变得,而是她们既想走小道,便定要变出个这样的戏法来。”王小花说道,“若是从来没有什么小道之事,你那堂姐或是同你一起在掖庭相依为命,或是早早捱不住死了。甚至你那堂姐若是不在了,温家只剩你一个独苗的话,那些人早在当年就与你接触了,而不会叫你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温秀棠的境况了。所以,既然你那堂姐活着,且还活的很好,你又是这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你那堂姐必然是走了那不为外人所知的小道,同那些人做了交易,才能过的这般好的。作为回报,那些人自是会变戏法接济她的。”
“如此,你我自然不需要自己变出什么戏法来,只消找出那些走小道的人变出的戏法便成了。”王小花说道,“你堂姐那恩客、金主之外的银钱都是从城北慈幼堂领的。”
“那慈幼童面上养的那些孤女或是没什么来历的,或是家里祸事不大,不牵连子女的,自瞧着就是个‘收养孤女’行善的地方,”王小花说道,“可那些日常也被慈幼堂里做事之人教着劳作的孤女从来不是这慈幼童真正想要接济的孤女,其真正想要接济的孤女是不出现在慈幼童里的,而是在那账本之上的。”
“你堂姐不论如何……到底姓温,所以不论那些人怎么变戏法,都离不开这个姓氏。再者温家当年的账……实在太清楚明白了,谁也绕不开‘温玄策’这个人。那些人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含糊的将那账做成‘温家女眷当年给慈幼堂捐了一笔银钱’,至于具体哪个女眷捐的,他们倒不是不想写明白,而是即便写了是温秀棠父母捐的,若叫你知晓了,照样也是能讨要回来的。”王小花抬眼看向若有所思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