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毕竟我只是一介孤女,很多人眼里不值一提的存在,甚至眼下活着都算‘命硬’了,只是也不知她可有同那些造势之人打过招呼了?”
“也多半不会打这招呼的。”林斐想了想,说道,“郭家以及杨氏的习惯一贯如此,客套、有礼却又霸道,蛮横。”
当然,以郭家、杨家的权势底气多数时候也能撑得起这样的横行霸道行径。
“天上白掉的馅饼砸到我头上,我都会小心行事,不敢胡乱动作,他们居然一见有好处,便直接明抢?”温明棠听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这就是郭家与杨氏的底气吗?还真是挺足的,不过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
造势的或许只有当年带着入梦之书同她接近过一次之人,也或许还有旁人,这些人或是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的运气得了本诓骗人的秘术之书,也或许还有旁的底气加身,可不管如何来说,对方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你说……这杨氏如此霸道抢人东西,那些人肯善罢甘休吗?”温明棠问林斐。
林斐摇头:“一方有能造势的底气夹杂着诓骗他人的骗术,另一方则是郭家与杨氏的世族倚仗,辅以那阴毒的手段,这两人对上,可谓棋逢对手。”林斐说着,伸手拍了拍温明棠的肩膀,安抚她道,“虽说杨氏此举霸道蛮横,却也能阴差阳错的替你引走一部分那些人的注意力了。她这般明抢……实在很难让人忽视的。”
“其实不止杨氏,那被教导的表面客套有礼的郭家兄弟也是如此,对天上掉下的馅饼是能坦然接受咬住吃了,也丝毫不惧的。”林斐想到这里,轻叹道,“毕竟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习惯了一出生就高人一等,习惯了自己天生‘命好’,被‘这世道’所偏爱,这馅饼砸到自己头上叫他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甚至没有砸到自己身上的话指不定还觉得委屈上了,主动出手去抢都不奇怪。”
温明棠听到这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还真是好生霸道,绝类那拦路抢劫的盗匪!”
“所以,一方看着是端庄得体的杨氏嫡女,另一方只是两个纨绔,乍一看两方人并不相似,可细看之下却会发现两兄弟骨子里其实是似极了其母的。”林斐说道,“所以,我先时说你若想的话,外头的火是烧不到宫里的,因为那弘农杨氏已蛮横霸道的将你这等曾在掖庭劳作过的女子都排斥在皇城之外了。”
看弘农杨氏的动作,显然那条青云路他们想要走的话,便不允许旁人再去踏足了。
虽离开皇城也是温明棠想要的,可一想杨氏那动作,便让人忍不住皱眉。
“且看看再说,”林斐说着舀了一勺面前已微微化开的酥山入口,抿着口中那带着甜牛乳味道的酥山,剩余的话,他迟疑了半晌,还是没有说出来。
倒不是不想同温明棠说,而是有些事眼下只是隐隐有所预感,还没有明确的眉目。想到先时刘家村案中那些掉脑袋的乡绅,再想到此时郭家、杨氏的主动入局,林斐又挖了一勺酥山入口:很多事还要看看才能有所定论。
……
“看,我才找人做的!”周夫子指着那只小巧的四方案几,抬头看向屋中只剩的零星几人,笑着说道,“中间盘子里摆着的是那红颜早逝的温夫人,四面坐着的——诺,那女人、大理寺那俏厨娘、露娘,唔,还有一面就是那郭家与杨氏了。”说到这里,他‘哈哈’笑了起来,又指着一旁写着温秀棠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道,“她原本还在这里坐着的,此时已被踢下去了。”
看着这画满了道家阴阳太极鱼、佛家心经以及各式不同教派符咒的四方案几,以及那四方案几边,一面坐着一个的巫蛊娃娃,那零星还过来的几人忍不住摇头:“周夫子,你又搞这一出了!你且看看上回你那披命一出,吓的这里还剩几个人了?眼下又来,照这般下去,我等迟早会被你吓走的。”
“他们胆子小罢了。”周夫子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只是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子君兄,“有些本事与底气的不都还没走吗?”
“我等是到底有些倚仗,所以还敢过来罢了!”那零星过来的几人中有人摸了摸鼻子,却还是开口表示了不满,“你二人上回不声不响间对他下套让他同那女人凑成一堆,将他与郭家送给田家的话谁听了不慌?”
“慌什么?”周夫子的目光并未移开那一‘人’坐一面的四方案几,只掀了掀眼皮,说道,“怕自己有朝一日也被我等不打一声招呼就送给田家、李家或者王家?”
“那是自然!”那摸鼻子之人说着,瞥了两人一眼,“你二人做局便做局了,何故还说出来呢?做局还直接说出来,就是如今这般走的只剩我等几人过来的局面了。”
“我年纪大了,也是喜欢热闹的,若非不得已,谁高兴屋里少个人啊!”周夫子听罢却是摇了摇头,看着那一人一面,各自坐了一方的几个巫蛊娃娃,叹道,“这不是没办法吗?”
“你将他送出去说到底是为了应付田家,大不了我等不要同田家有所接触不就行了?”那人说着,又看了眼身边只剩的零星几人,口中的语气明显软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