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三十出头的赵司膳也确实到考虑孩子的年岁了。不是什么人都有那顺遂的家世,稳定的境遇能在最好的年华同良人喜结连理的。赵司膳同张采买两个……真真是一人手握一把斧头,面对环绕在身边的荆棘,硬生生的一斧头一斧头的劈开了这禁锢自己,刺的自己鲜血淋漓的荆棘。
想起看山水屏风时,见那铺子里有一座画满荆棘的屏风,那铺子老板甚至都在那屏风上盖了布,以防进铺子的客人看到。
她同林斐当日问起时,老板便脸色犯难的解释道是有人订做的,这等寓意不好的屏风他们一般而言是不会卖的。
老板这般犯难当然也是有缘由的,荆棘自古以来就有‘小人’的隐喻,这等屏风自然寓意不好了,也不知是什么人订做的这等屏风摆在屋宅之中。
正回想着近些时日发生的事,听得身后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重新换上官袍的林斐从里头走了出来。温明棠回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屋宅窗边案几上的笔架,这雕了松柏的笔架当然不是她的,而是林斐的。
不止案几上的笔架,还有博古架上的几本名家史册以及一旁屏风上搭着的那件趁着午时闲暇去吊唁时所穿的墨色衣衫……她的屋宅之中不知不觉间多了不少林斐的东西。
或是午时在她这里想案子或是思虑各种事时随手记下的一番所思所想,或是带着几本正在翻看的名家史册过来,顺便放在了她这里,又或者是要出去,来她这里换件衣裳什么的。
温明棠坐在院中,只觉得两人之间的举动越发的亲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互相融合彼此的习惯了。这一切……都自然的同现代社会男女之间从相识到相知的转变没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温明棠不由庆幸,虽说比不上现代社会,可好在来的是大荣,这般的举动不至于像前朝那般,将男女都捉去浸猪笼惩戒示人什么的。
那厢换回官袍的林斐则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很是自然的将被风吹到女孩子额前的碎发掠到了她的耳后,问道:“怎么了?突地如此怔怔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