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了。”
“那就好!”那声音平平的人开口说道,“开始吧!将她放到棺材里,而后将你的事‘告诉’她,让她以为她就是你,让她代替你,做你手里的那把刀!”
……
这话一出,温明棠心头猛的一惊,大抵是这一惊太过骇然,竟是一下子从梦魇中惊醒了过来。
猛地从蒲团上坐了起来,这一次不比先前那般没有惊动旁人,而是惊醒了梦到吃了什么好吃东西的汤圆,汤圆跟着坐了起来,惊讶道:“温师傅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小丫头熟悉的询问声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温明棠渐渐平复下了心绪,抬头,对上汤圆关切的眼神时下意识的弯了弯眉眼,道:“我没事!”
“怎的没事呢?”不似以往那般她说什么,小丫头都认真点头,照搬全收,而是难得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递给温明棠,道,“温师傅额上全是冷汗呢!可是做噩梦了?”
接过帕子的温明棠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待反应过来自己做出了反应之时,小丫头已然起身,穿上鞋子“噔噔噔”的跑到厨房台面那里,不多时便带了杯温热的牛乳过来了。
“我先时做噩梦时,温师傅你自己就是这么教我的。”小丫头汤圆小声说道,两人虽然醒了,可公厨里还有不少人仍在午睡,是以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的压低了不少,她道,“喝杯牛乳,能平复心绪,压惊呢!”
这话一出,温明棠便笑了,接过汤圆递来的牛乳,伸手摸了摸汤圆睡的发髻团都散了的小脑袋,轻声道:“谢谢汤圆,我确实做噩梦了。”温明棠捧着牛乳说道,且还是一个原比她以为的要更深的噩梦。
温热的牛乳淌入喉口,不等汤圆说话,温明棠又道:“不过谁都会做噩梦的,这不奇怪!左右是梦,既是梦,总会醒的。”
“阿爹刚出事时,我总做噩梦,温师傅也是这么同我说的。”小丫头汤圆点了点头,说到这里,又笑着摊手道,“后来也确实不做噩梦了,便是偶尔还梦到阿爹,那也是美梦了!”
温明棠“嗯”了一声,捧着牛乳,没有说话。
大抵是在现代社会看多了各种小说和故事,外加她穿越的经历委实太过特殊,以至于这般做梦……竟让她自行理解成了‘原主’曾经亦或者‘可能’发生的遭遇。
可这个梦似乎在告诉她,那个梦并不是她原先以为的那般——‘原主’出宫被人骗的经历,而更有可能是旁人的经历……咦?若是旁人的经历,那些梦里看到的人真实存在的话,用现代社会的话来说,她不就等同被催眠以及心理暗示了么?
若是如此……那‘子君兄’等人是存在的,那女子也是存在的,这个女子的经历……自然也是存在的。
或许更改了一些,可……内容应当是差不了多少的。
温明棠想到这里,心中倏地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热牛乳,心惊的同时,记起梦里那孟太医的医书……大荣便已有人钻研此道了么?若是如此,这个姓孟的太医当极其了得才是,又怎会不曾听说过呢?
世人所知的,大荣太医署最有名的太医不是旁人,正是那位陈年黄汤!
梦方起……这些事当然没有人能给温明棠一个确切的答案,而是需要她自己来寻找背后的真相。
……
温明棠的梦才刚开始,泾水河上,有人的梦却已将至破碎落下之时了。
酉时时分,正是大荣多数百姓习惯吃暮食的时候。于讲究调养身体,想着延年益寿,争取将这一世老爷的好日子活够本的乡绅老爷们而言更是如此,早早定了酒楼,勒令酒楼酉时时分将暮食送至蜃楼上来。
至于下雨什么的,则全然不在这群乡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左右他们有的是银票!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冒雨送食什么的又有何不可?管他多大的雨,乡绅老爷想酉时吃暮食,那便必须酉时准点将暮食送上蜃楼。
车夫驱着马车,带着一马车大大小小堆放整齐的食盒赶到泾水河边时,原以为看到的,会是早已等候在岸边的乡绅老爷们家里的管事与奴仆们。
接下来,那食盒里尚带着余温的暮食会交到这群管事奴仆的手中,而后由这群管事奴仆亲自送至蜃楼里听歌舞助兴的乡绅老爷们的手中。
这种事做过好多回了,车夫也早已习惯了,先前去郊外那些大大小小的游园、山间送食时也是这般的流程。
可这一次驱着马车赶到泾水河边时,见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
这倒不是说乡绅老爷们家里的管事奴仆做事惫懒,缺席了什么的,事实是这群老爷家里的奴仆管事们早就赶到泾水河边等候了。
只是……看着那立在原地,在差役们的看押下瑟瑟发抖的管事奴仆们,车夫懵了,直觉告诉他好似发生什么大事了。
可不管发生什么事,这暮食总得送完才能回去的。不得已跳下马车向围观的人群中挤去,周围哄闹声此起彼伏,七嘴八舌的说道声与谩骂声夹杂在一起,听的人头昏眼花,虽是不知道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