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说了“前天咱们不是接收了从z1基地过来的几千同胞嘛,在门口的时候上将就让我们把大家的身份卡录入完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把这位先生隔了过去,”他示意了下依然坐在路边似乎什么都不关心的男人,面上露出些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愁绪,“他知道自己没有身份识别卡,所以找到了这里来,我就问他叫什么,他却说不知道。”
“我又问他之前
在哪儿,他说就是从z1基地来的,可再之前住哪儿,他就又不知道了。”
郑信点头“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主动走过去跟着弯下腰,喊“先生”
男人像是没听见,又或听见了也毫不关心,还是那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郑信难免蹙眉,在脑子里回忆国防总部在检测z1基地6000名幸存民众时,他和钟夏冰一直在场,却好像并没发现有什么过于异样的人物。
不过也许是后来他和钟夏冰产生“不愉快”时,这人才进行检测,他没注意到也正常。
“先生我可以试着和您交流吗我是这里的中将,有什么需要您都可以跟我说。”郑信语气柔和下来,就像在诱哄个小孩子,“哦对了,我叫郑信。”
半晌,男人终于缓慢地抬起了头。
他瞳孔颜色很黑,看着人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但放在过分温柔乃至于忧郁的面容上,更显得他可怜,会让人忍不住对他从心底产生怜惜之情。
郑信喉头微哽,也什么都不在意了,直接用手微拉了一下裤腿,自来熟地坐在男人身边,将自己与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伸出手来再次自我介绍“您好,我是郑信。”
男人眼球平缓地转动,堪称沉思地盯着郑信的手看,像是他手里有毒药一样不敢动。
片刻后他才终于像是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似的,笨拙地伸出手来,又笨拙地握住郑信的。
他果然很冷,连手上的温度都是冰凉的。郑信脱了身上的制服,暂且披在他身上。
哪怕这个人此时坐着,郑信也能看出来他肩宽腿长,宽阔的制服披在他肩膀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对吗”
男人垂眸看身上的衣服,探出两根指节轻轻捏住,犹如这是他许久以来收获到的至宝。
就在几人觉得又会得不到男人的回答、又或得到与方才相同的答案时,他终于开口了。
“记得。”
音色同他的长相如出一辙,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
郑信心下微惊,下意识抬头看站在他身边录入人类身份识别卡的青年,青年也是一脸懵,看中将看过来连忙摆手表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是我故意找他事儿啊。”
郑信当然知道,方才他还看见了男人对青年摇头的模样,他回神,放低自己疑惑的声音,诱哄般地问道
“您叫什么”
路灯的光始终都是保持着原貌,男人不喜欢,抬眸看向天空似乎打算看星星。
繁星满天,但它们里面没有一颗是会像眨眼睛那般地眨动,男人便又眼睫半阖,轻声回答出了自己的名字。说
“封启。”
姚凌舟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从树影间洒下来的光并不刺眼,但他却觉得那点光线扰人的厉害,满脑子的真实乱梦。
纪寻果然发狂了,但又没完全发狂,他的人类意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但属于虺蛇的基因却又对他产生着不可抵抗的深处干扰。
昨晚被纪寻狠狠桎梏时,姚凌舟忙问他“纪寻,你到底清不清醒”
由于被深吻的嘴唇都开始麻木,姚凌舟的声音更是不见了平时的稳重清冷,全是沙哑暧昧。
闻言纪寻双唇吻上姚凌舟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能将人烫到,姚凌舟好多次都没忍住侧首想要远离,可每次都又被掐着下巴掰回来。
纪寻回答“很清醒。”
头脑意识什么的确实都很清醒,不然姚凌舟就不会听见一句一句的前男友了,从纪寻嘴里问出来便满是质问。
可缠在腰上的尾巴很难让姚凌舟认为他清醒,特别是在后来他察觉到后腰有什么在抵着自己的时候。
还是两个
姚凌舟眼神迷茫
两秒后,脑子反应过来的姚凌舟骇然,终于表现出了不稳重的慌乱,破口大骂“纪寻你特么要是敢这样弄我,我连全尸都不会给你留你特么试试”
纪寻果然是国家
阿尔法特种兵第一部队的人,一年一次的意识脱离没白练,意识脱力训练的军令状没白签。
听见姚凌舟的话,他也不说什么根本变不回去这种话,只是难受地将脑袋埋在姚凌舟的颈侧缓神。
三分钟后,姚凌舟便发现纪寻有腿了。
独属于人类的,独属于纪寻的双腿。
接着就真的
梦不下去了,姚凌舟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睛一阵滞涩酸疼,跟流干了眼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