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先不喊阿玛呢,阿玛多简单。”
毓敏斜了他一眼,想的倒是挺美,平日当个甩手掌柜,孩子喊人的时候倒是来抢先了。
不过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口,她只能柔声道“嫔妾还没来得及教他呢,赶明儿嫔妾就教。”
顺治这才满意“嗯,早点教会他,朕还想着早日给咱们玄烨开蒙呢。”
毓敏都有些无语了,怎么还想着这个,男人是不是都把孩子当玩具了,一点也不尊重人的生长规律。
等到玄烨被哄着抱了下去,顺治这才上前来,揽着毓敏去了里间。
他今儿朝政繁忙,在前头忙了一天,差点都忘了是自己儿子的生日了,还是吴良辅提醒的他,不过现在到了景仁宫,儿子女人热炕头,他心里多少也生出几分热度来,尤其是今日毓敏打扮的极明艳,看得他也有些心里痒痒的,儿子一离开,就有些忍不住了。
毓敏的心里则是有些腻歪,但是却也不敢拒绝皇帝,只能简单洗漱之后,就服侍他安置了。
她躺在榻上,听着身侧顺治平稳的呼吸声,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或许,这就是她日后的生活了吧。
第二天一早,毓敏没能起来送顺治离开,他早早就独个起身走了,没让人吵醒她。
毓敏躺在床上,定定的望着帐子顶,长长出了口气,然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香萍服侍着她洗漱更衣,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一副青春年少的皮囊,但是她打从心里觉得,自己的内心,倒是没有在现代时有活力了,即便现代的她已经是奔三的年纪。
毓敏不敢去深想这里头的因果,有些事,有些时候,人太过清醒或许也是一种痛苦。
玄烨周岁之后,宫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各处再无甚争端,除了博翁阔福晋有时候会出言讥讽恩绰福晋几句。
不过每次她张口,皇后都会维护恩绰福晋。
至于恩绰福晋,却完全是一副有女万事足的姿态,压根不搭茬,也并没有因此疏远皇后,依旧对皇后恭敬万分。
或许是这样的姿态,越发激怒了博翁阔福晋,有一次两人口角升级,她差点就要出言不逊侮辱恩绰福晋,幸好皇后及时制止了她,这才避免了一场争端。
而事后,皇后也狠狠的责罚了博翁阔福晋,这才将事情揭了过去。
毓敏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所动,因为她此时在操心一件更重要的事儿。
掐算着时间,历史上那个著名的董鄂妃是不是要入宫了
之所以会想起这事儿,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和董鄂福晋的一次聊天。
那回也不知道怎么说的,突然就说到了宗室中的事儿,董鄂福晋便无意间提起了,今年二月,皇上封了十一贝勒为襄亲王。
要说个十一贝勒毓敏可能还不知道,可是襄亲王,那名声可太响亮了。
这不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绿帽拥有者,博穆博果尔吗
虽然真正的历史上,他的老婆是博尔济吉特氏,但是也不妨碍无数的影视作品给他扣上这顶帽子。
而毓敏也是在听到这话之后恍然大悟,这段时间的宫廷生活,差点就让她忘了董鄂妃这个bug。
可是她到底不是学历史的,也不知道董鄂妃具体什么时候入的宫,更不知道董鄂妃到底是怎么入的宫,反正不太正常就是了,而且还会将本就不怎么和睦的顺治和孝庄之间的母子关系,矛盾激化。
毓敏心里难免也有些不安,总觉得风暴将至。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顺治的情绪,希望能从他情绪上的变化,看出一丝端倪,可是最近他却一直看着很正常,毓敏也没能如愿。
或许还没到时候吧,毓敏自我安慰道。
这样的太平日子能过多久算多久,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五月的时候,郑亲王济尔哈朗病逝了,作为当年和多尔衮几乎并列的辅政叔王,济尔哈朗虽然本事和权利都不如多尔衮大,一直被多尔衮压得死死的。
但是他地位却很高,再加上多尔衮死后,他迎合顺治心意,主动清算多尔衮,也因此得到了顺治的信任,在病中的时候,顺治亲自前去探望,死后,顺治更是辍朝七日,还给他立碑记功。
毓敏也说不来顺治这番表现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无论如何,五月前后这段时间里,顺治表现出来的情绪都很低沉,也不怎么往后宫来。
一直到七月之后,这才渐渐缓过劲来。
不过七月之后,他自己也忙碌了起来,还抽空在十三衙门内立了个内监不得干政的铁牌,让后宫的太监们好生老实了一段时间。
一直等出了十月,顺治这才渐渐闲了下来,不过他却在这时,往后宫这滩平静的湖水中,扔了一颗重磅炸弹。
顺治要收养宗室女儿。
其实他会有这个念头也很正常。
因为他自己的闺女实在是不多,而且除了二公主之外,还各个都七灾八难的,更不必提年岁还都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