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之不顾。
很显然,对方如今是将家仇放下,只为国家之力,想到这里康眠雪到底是摇头苦笑,随了对方的心愿。
她将视线转移到秦可卿身上,语调平稳,却又隐隐带着威严:
“秦可卿,你如今是在本宫的公主府中,本宫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要取你性命吗?”
这是康眠雪想要知道的,如果对方清楚,那么也省得她再去调查。
虽说这下手之人,他大概心中有数,但是终归还是要让被害人说出才好。
秦可卿因着黛玉和迎春在身旁,此时毅然将心中的惶恐放下几分。听到康眠雪的问话,她下意识想要挣扎起来,然而到底是因为她身上此时软弱无力,只能无奈地苦笑。
最后放弃地说道:“还请公主娘娘恕罪,小夫人如今身上疲惫,无法行礼。”
秦可卿说到这里,眼神划过一丝后怕,随即她看向康眠雪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一瞬间,康眠雪似乎读懂秦可卿如今的想法。
“说说你想说的吧……”康眠雪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用细细的沙粒摩擦过。
秦可卿手指一颤,一阵钻心地刺痛,让她冷静下来。
眼前这位公主娘娘的眼神太过温柔,而其中又有着太多的坚定,只与对方相视一眼,秦可卿便有些自行惭愧,只觉得自己仿佛如同那跳梁小丑一般。
想到这里,她原本已经张开的双唇,又紧紧闭上。是否真的要说出一切?想到自己与贾珍之间,原本心中真爱无敌的秦可卿,竟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口。
面容之上随即显现出几分难色,迎春最为细心,瞧着对方如此,赶紧先端来一杯清茶。
秦可卿感激地抬起头,望向对方,对迎春一笑。
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秦可卿似乎也冷静下来,这才清清嗓子,仔细说道:
“这件事情,实际上小妇人真的闹不明白。实在是太过奇怪了。”秦可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她此时只觉得面容之上有几分燥热,竟不敢看向康眠雪。
虽说心中纠结,秦可卿还是仔细地将一切仔细诉说。
她自从嫁给贾蓉开始,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是一般。或者说,秦可卿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贾珍,而贾蓉则似乎更喜欢贾蔷,甚至每月有大半时间,都留宿在贾蔷那里。
在这种情况下,秦可卿要是能和贾蓉有些什么,那才是稀奇。
“有些东西难以说明,只能说是命。”秦可卿面容露出几分苦涩,她和贾珍实在乃是孽缘,自从上元夜一会,便再也无法分开。
秦可卿想起刚刚在南大厅中,贾珍那懊悔不已的模样也是心头抽痛。康眠雪看着对方佩服娇弱的模样,心头划过了然。
她知道,如今秦可卿这帮含含糊糊,是因为她与贾珍之间的关系。想到这里,康眠雪却是更可怜对方几分。
可是就如同她往日所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在她想来,两人就算是所谓的真爱,然而他们之间却太过……
不过,这一会子康眠雪想知道的,可不是她和贾珍之间的风流韵事。
她现在只想知道,贾珍为何会同意对秦可卿下手。
还有一点,就是谁逼迫秦可卿去死。
秦可卿被康眠雪打断话语,他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当下里带着两分感激,看着康眠雪轻笑说道:
“刚刚就在宁国府中的南大厅,我曾经问过大老爷。大老爷与我说,这件事情乃是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老太太的背后是否有别人,连大老爷也不清楚。
我也是个糊涂鬼,差一点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可是到最后,竟不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
想来是大概我的身份泄露,所以瞧我不顺眼吧。”
秦可卿说到这里,眼神越发的自我厌弃起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不可言说的存在,更是皇家的耻辱。
若说幼年之时,还曾经幻想过其他,现在的她则完全想明白了。
然而秦可卿并未想到的是,她自己这一句,仿佛是自我厌弃的话。使得一直跪在地上的静虚,像是被人打了闷棍一般。
静虚身子不停地颤抖,她不敢回头看一下秦可卿。
这一番变化,自然被康眠雪看在眼中,康眠雪心弦一动,如此这样倒可以不必,立时询问秦可卿了。
这静虚为人虽说有些偏执,然而对于秦可卿倒是真的一份慈母心肠。
就在康眠雪注视着静虚之时,静虚则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秦可卿身上。她用余光带着几分痴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看着自己的女儿是那一般的美丽,静虚心头是骄傲的,然而对方身上的血渍,脖颈上的勒痕,面容上的憔悴又深深刺痛了她。
一种深切的后怕,在静虚心头缭绕,就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永远看不见心爱的女儿。
尤其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