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都未曾动摇过的。
然而康眠雪现在忽然明白,也许当时她的坚定,便是为了迎春和贾琏,如今她坚定合离,同样也是为了迎春和贾琏。
“这便是为母则强吗?”康眠雪带着几分缥缈的呢喃。自己百般劝说,对方不肯听从,然而,只因伤及子女,便毫不留情。
她转头看向迎春,眼瞧着对方带着几次仓皇的眼神,康眠雪张张嘴说道:“其实你早已有了嚣张的资本。”
看着迎春带着几分莫名的眼神,康眠雪轻笑一声。
不得不说,现在的邢夫人颇合她的心意,总归要是这样的才好,唯女子者为母则强。
既然觉得邢夫人是个好的,康眠雪自然要为其筹谋,首先一件事情,便是如若是她与贾赦合离,两个孩子要如何。
想到这里,康眠雪抬头看向迎春,看着少女一脸仓皇,她心知绝不能够将迎春留给贾家。
可是偏偏迎春,和贾琏都非,邢夫人亲生的。
只是两个孩子,一个一行夫人马首是瞻,另一个依然记在邢夫人的名下,按照宗族法理,等于邢夫人之亲生女儿。
若是能够抓住贾赦的把柄,以合理之分,到时也可以将二人带走。
但是其中极难,别说贾琏如今,还是荣国府的继承人,邢夫人将要做的恐怕不亚于冒天下之大不韪。
按照邢夫人书信上所言,恐怕她是不会放弃两个孩子的,这样一来康眠雪也颇有两分为难。
她本以为自己算得上离经叛道,但是如今看来,与邢夫人相比,对方真的是古今罕见。
康眠雪忽然有些明白,邢夫人不离开对方,从来不是对其有所依恋,而是担忧孩子。
所以当发现孩子出现问题之时,邢夫人才会用这般决绝的方式,不计任何代价,甚至不惜一个鱼死网破。
这让她忍不住想起一个人,在历史上,也算得上是继往开来之人。一时之间康眠雪摇摇头,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谁更厉害。
不过这件事若说有意外的,还不止这些,康眠雪仔细看着后半段,她未曾想到贾琏和凤姐,竟然也会赞同邢夫人合离。
恐怕如今,尚且心中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便只有眼前这丫头。
“公主娘娘,母亲在信上说,马上要回到京城。然后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跟随母亲离开荣国府,说她……要……要与父亲不死不休。”说到最后迎春的声音中,已然有几分哆嗦。
她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个灾星,若是没有她这件事情,母亲和哥哥在江南做官,好好的怎会这般来回。
更何况母亲发狠要与父亲合离,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也因此,迎春惊慌之下,顾不得与其他人商量,便跑到康眠雪这里,想要讨对方一个说法。
康眠雪看着对方仓皇的小脸,有些心疼,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
迎春此时,满心迷茫。如若父亲真的与母亲合离,自己究竟算得上是母亲的孩子,还是父亲的孩子?
无有血缘关系之下,母亲会留下自己吗?这一系列的问题,对于刚刚只有及笄之年的迎春来说,简直如同天文一般。
对她来说,就是在船上之时,每一晚与黛玉看星象,都比这事情容易得多。
更何况她说服不了自己,也是因此这才一时急躁之下,下意识的来寻自己的主心骨。
康眠雪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她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然颇有几分淡定。
此时反而有些莞尔的看相迎春,小姑娘明明已然做好决断,可是偏偏总要瞻前顾后一番,甚至还要去琢磨最坏的打算。
总要被逼到最后,这才肯试探性地伸出爪子,偏偏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干脆的就地装死。这如同幼猫一般的行为,在康眠雪眼中,只觉得可爱得不行。
明明想对整个世界好奇的探索,明明已经好奇得不行,偏偏下意识地缩回窝中。
“你可知道,我已经跟你母亲说了很多回,就是想让她合离。
只是没有一次同意的,如若是这次真的合离,也是称心如意。”
康眠雪此时将迎春当作一个大人,刚刚度过及笄之年的她,已然可以嫁人,只看就是个大人。
所以康眠雪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贾赦的讨厌,或者说它是对于贾府生理性的厌恶。
哪怕对方并未做些什么,就比如四姑娘惜春,康眠雪明明只见过一面,仍旧觉得其有些不可交。
然而这种事情自然没有办法直接说明,因为未免太过于主观。
迎春张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公主娘娘的话,她自然都懂,可是总觉得因着自己连累了母亲。
所以越是这样,她的性格使得自己,越过不去这个坎。迎春素来是个心中有数,走一步看三步的。
她素日里想的,本就比普通人多得多,如今自然也是如此。邢夫人合离之后,恐怕都无法确定,能否真的带她离开也未可知。
对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