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腿上,转瞬就消失了。
领队都愣了一下,不等想明白,敌人就已经冲了上来。
这边的战斗陷入焦灼状态,黑衣人见道长跑了,想要去追,被护卫们缠上。
山林里,领队和黑衣人缠斗到一起,虽然他的本领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砍了两刀,整个人往后一倒,竟随着山坡往下滚。
黑衣人要去追,就在这时,一排排箭雨射了过来。
他们没有防备,被一波带走。
官道上也是如此,两方人打得正酣,就被箭雨偷袭了,所有人措手不及,大部分都受伤了,只剩下几个身手好的在负隅反抗。
然而没有用,这波箭雨可比之前多多了,满天都是,把这一片几乎射成了筛子。
一个接一个倒下,半刻钟后,一个站着的都没有。
山林里安静了片刻,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另一群人出现了。
他们悄无声息,检查在场所有人呼吸,发现活口,直接补一刀,然后把箭支兵器都收走,把尸体拖进山林里掩埋。
不过半个时辰,官道彻底恢复平静,好似从未出现过战斗,就连血腥味都被晚风吹散了。
突然,山林中某处亮起火把,一个身穿青色的人影站在人群中央,周围都是面带黑色面具的人,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清点完了吗可有活口”青色身影开口,赫然是陈景轩。
一队黑色面具从官道方向走来,为首的不说话,只转头示意。
两个黑面具把抬着的人扔到地上,发出碰的一声,惊起一片鸟雀。
这人浑身蜷缩着,身上都是血迹,但想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重,不然他们不会这么不客气。
陈景轩蹲下,拂开那人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毫不意外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和竹,我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背叛太子的”
和竹被刚刚一扔,已经疼得清醒一点,呲着牙看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陈景轩顿了顿,眸中沉痛,“在你回禀监视的人是皇帝的人时。”
怎么可能只有皇帝的人,他不信四皇子没插一手,偏偏和竹什么都没查到。
要么那人被四皇子收买,要么和竹并不干净,帮四皇子遮掩呢。
他不信皇帝连这点掌控力都没有,那只能是太子身边出了奸细
“我们一起长大,太子还是你的恩人,要不是太子,你早就死了,更没机会报仇我怀疑过任何人,独独没有怀疑你”
和竹是罪臣何家唯一血脉,原名何竹。
何家原本也是大族,但何父遭小人陷害,被下了大狱,审判后,成年男子全部被处斩,未成年则宫刑发配掖幽庭充当最低下的宫人,女眷则统统充入教坊司。
当时何竹只有三岁,六岁才能施行宫刑,因此有了缓冲时间。
两年后,太子玩耍遇到了他,得知他的遭遇,想办法把人弄出去,免了他的宫刑。
此后何竹换了个身份,来到陈景轩身边,明面上是他的小厮和竹,其实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陈景轩从未藏私,尽心教导,毕竟这是太子交代的人。
太子有一半的隐秘势力,交给他负责。
等到势力筹备差不多后,太子就着手调查何家当年的事,并为何竹平反。
太子当初问过,和竹是否要恢复何家子孙身份,看在他家被冤枉,尽皆倒霉的份上,皇上一定会予以优待。
然当时和竹是怎么说的
“我已经习惯了,愿为太子孝犬马之劳呵呵,”陈景轩露出嘲讽又悲凉的笑,“我们都看错了,你竟是一头白眼狼”
和竹咬了咬牙,恶狠狠道,“你以为那些恩情就能收买我吗何家是被皇帝下令诛杀的,诬陷的人是罪魁,那皇帝就是祸首。他是皇帝的儿子,难道我要为了灭我全族人的儿子效力是你们蠢,以为小恩小惠就能打动我。”
“所以呢四皇子又给了你什么好处他难道就不是皇帝的儿子”陈景轩只觉得讽刺。
和竹顿了顿,“他说会把老皇帝交给我处置”
陈景轩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觉得可能吗和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蠢。”
“为什么不可能天家哪有父子情,你以为四皇子像太子那样孝顺吗为了权利,他可以不择手段”和竹不甘心嘶吼。
“是的,他确实比太子差远了,”陈景轩淡淡道,“但你就从未想过,四皇子他,办不到吗”
“不可能”和竹瞪大眼,“只要四皇子登基。”
“然而事实上却是,他斗不过皇上,即便登基了,军权依然在皇帝手里,他什么都做不了,”陈景轩嘴角扯出一抹讥讽,“你真蠢,太子都斗不过皇上,四皇子他凭什么”
和竹目光呆滞,“怎,怎么会这样”
陈景轩低头,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我只想知道,东宫和无名殿的火,是你放的吗”
和竹回过神,疯狂大笑,“是又怎么样你心痛吗一个是效忠的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