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纱,被他抓住的双手也没办法再捂住脸颊,她被迫地将写满了所有想法的五官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他眼前。
“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从那节体育课你叫住我的名字之前。你替你们班数学课代表交作业那天,是我故意把自己的作业叠到你们班作业上的,你来给我还作业的时候我太紧张了,紧张到不敢看你,我当时没有在发呆,我只是在想会不会交完作业之后我们就会像以前一样没有交集了,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到这就停步。我没有多爱喝牛奶,只是我想给你送巧克力奶,但是我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送出去。”
他的声线变得颤抖,于真意感受到他捏着自己的手腕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其实于真意一下子就可以挣脱开,但她没有。
因为一旦挣脱开,她就应该捂住耳朵然后无理取闹又执拗地叫着“我不听我不听”,仿佛这样才是最适合自己人设的选择。
所以她不能这样,私心指使她,一定要听完陈觉非这近乎豁出一切的坦白。
“那天体育课,你问我想不想和你接吻,我想的。”
他言辞激烈地强调,“我很想很想,我很想亲你。可是我怕你只有一点点喜欢我,冲动之下做出的行为说出的话在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呢我不会后悔的,你和我说一句话,哪怕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我都可以开心很久很久。可是我怕你后悔,我也不想让你后悔,当然我知道,究其最根本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胆小。那这次我不想胆小了,那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原谅我吗,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全是他在说话,于真意听到后面已经全然呆住。
她有些茫然,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浆糊,把神经堵塞。思考成了一件万分困难的事情。
他说,他早就喜欢她了。
原来,在自己注意到他之前的那段漫长时光里,他早已经记住了自己。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奇怪的状况
背在后头的手抓不到任何东西,可是抓不到东西就无法思考了。而陈觉非显然不想给她思考的时机,还未等她想出回应的话,他又问道“我可以亲你吗现在”
原来低低地说话时也会破音。
他的眼睛有些红,也可能是天色太昏暗给她的错觉。
也可能不是。
他总不该是哭了吧,说这些近似表白的话总不至于让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生流泪。
可是于真意一点儿也没觉得丢人,相反,这样极端反差之下的陈觉非实在让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试问,当人在瓢泼雨夜里捡到一只无家可归,浑身被雨水浇灌的狼狈的小狗,而小狗又用他通亮的眼眸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时,谁能不产生那点怜爱情绪呢
本就乱成一团的大脑终于在他摇尾乞怜的祈求之下满盘报废。于真意有些晕眩,可能这就是喜悦到了极点致使心脏超负荷运作的糟糕后果。
于真意没有回答,她只是闭上了眼睛。
无需任何言语,这就是答案。
这是开始的指令。
所以他遵从她的命令,反正垂死挣扎的理智都已经倒戈向的深渊,身上的每一个器官和细胞都在叫嚣着快吻上去,快占有她。他的身体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他自己的了,从头到脚,由身至心,都已经迫切地想成为于真意的附属物。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不会接吻,也没有学得什么所谓的接吻技巧,只是生涩地用唇瓣贴着她的唇瓣。她的齿关渐渐放松,所以他钻了那个空子,正大光明地溜了进去,用舌头感受她口腔里的体温。
他不会接吻,可这样居高临下的控制还是让于真意感受到了强制侵犯的意味。
奇怪的身体反应让于真意下意识踮起脚尖,仰着脖子,即使他已经弯身到无需她踮脚的地步,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这么做,原本抓着自己衣摆的手因为那吻让自己的身体渐渐发软而逐渐转移到了他的衣领。
校服领口被她抓的皱巴巴的。
换气时须臾的喘息让这吻更添上了许许多多的情欲,他们明明是藏匿在林荫小道上的心虚者,却如同沉溺在海洋中,只能紧紧依靠着对方获得求生的唯一机会。
“我我腿有点软”于真意磕磕绊绊地说。
他几乎要摄取自己所有的氧气,脑神经已经被浸泡在了高浓度的酒精里,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他说“坐我腿上。”
这是一个近乎诡异又自然的姿势。
她的身后是那棵苍天大树,于真意几乎能隔着自己的校服布料感受到树皮粗糙的磨砺质感,双脚腾空到让她没有安全感。
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说是放开好像并不恰当。
这场旷日持久的缺氧战,耗得两人皆是精疲力竭,他的头抵在她颈窝处,口中热气氤氲得那一块的肌肤变红又发痒。
近在咫尺的距离更是让这声音无限制地放大,而后无所遁形地暴露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