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陈觉非也不瞎,大概能猜测出对方对自己的意思。
陈觉非“这样不太好。”
男生“什么不太好,人家在为班级荣誉争光,你不要扭扭捏捏的啊。”
陈觉非“我没有扭捏,我只是觉得谁送的水都一样。”
男生“那我们都不送了。”
陈觉非觉得无语,他有些烦躁地啧了声,站到最前面的冲线处边上,等着冲刺的女生。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有一个柔软的触感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毫无准备,直直往后退了两步。
操场周围的欢呼加油声,哨声和并发的枪声,还有恼人的闲聊声,那些原本汇聚在一起的几乎可以用嘈杂来形容的声音立刻消失不见了,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全然压制住它。
取而代之的,他听见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即使没有经历过剧烈运动,他还是感觉到了这可怕的动静。
他从未发现,自己这具身体的承受阈值竟然是如此的低。
从头到脚的麻意也跟着两道混在一起的一点儿都不和谐的心跳声而上升。
女生勾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胸口,头转了好几圈,像刚洗完澡的小狗甩毛一样,把额头上的湿汗都蹭到他衣服上“一一,我要累死了我真的要累死了,我发誓,我明年绝对不报这狗日的三千了”
她气息不匀,胸口因为刚刚结束剧烈运动而大幅度地起伏着,手在他脖子上乱摸,摸到那根挂着玉佩的红绳结“咦,你怎么”
还没说完,有人从后面拽住她的手,一个猛力将她从陈觉非怀里拉出来“我真日了太丢人了于真意”
于真意被她抓到踉跄着走,陈觉非下意识想拉她的手腕怕她摔倒“小心”
话音刚落,有些破音,再加上这句“小心”说的实在小声,很快湮没在张恩仪如大喇叭般的嗓门里。
她的手腕太细了,细到陈觉非不敢用力,只能看着她的手从自己的掌心中脱开。
像短暂停留又立刻离开的蝴蝶。
“啊,那我刚刚抱的是”
于真意彻底傻了,转头想去看看,头才转到一半又被张恩仪硬掰回来“别看了别看了,太丢脸了,赶紧走”
可能于真意也觉得丢脸吧,她缩着脖子,躲在张恩仪怀里“我说呢,你胸怎么突然缩水缩得硬邦邦的。
张恩仪“于真意,你是流氓吧你你他妈别是故意抱错的”
于真意“什么呀,我闭着眼睛根本看不清跑道,你自己不在终点线迎接你的真真大人,你还有理了。”
张恩仪“你怎么倒打一耙”
于真意“别说了,走走走”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围观了这场不过半分钟的闹剧,又随着下一场比赛的到来而四散开。只有陈觉非,依然站在原地。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相对静止。对别人来说只是那么一瞬的功夫,像流星划过天际,于他而言却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漫长到这从头到脚的触感仍然顽固地停留在灼热的肌肤上。
他从来从来没有和女生有过如此近的接触。
沸腾的神经让他得出了一个未经证实的结论
这种感觉,有些许上瘾。
他感受到她扑在自己怀里时胸口柔软的触感,像一摊棉花糖融化开。酷暑中恶毒的紫外线将他的理智剥除了个彻底,他的大脑被外来者侵袭,所有防御系统自动报废,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他。
所以,即使是站在厕所的洗手台前,用冰冷的自来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这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还是没有消失。
镜子里的自己,脸红耳朵红,脖子也红。
幸好太阳毒辣,可以成为他用来借口自己脸红的缘由。
他手撑着洗手台,低头任由头发上的水珠往下滴。
“于真意,就你这件事我可以嘲笑你一整年。”隔壁女厕所里,传来几道女声。
“行了啊张恩仪,说一遍就够了,说那么多遍干什么。”
于真意率先走出来,她走出来的那一刻,陈觉非立刻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捧着水搓脸以此捂住自己的五官。
明明是她自己跑到他的怀里的,心虚的那个人却是他。
怎么会有这样没道理的事情
“都怪你,我都没机会看清那个男生长什么样。”于真意洗了手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又立刻往厕所里走。
张恩仪“要看清干什么四目相对的时候难道不会很尴尬吗”
于真意想想也是“可是我这辈子还没和男人抱过,万一那是个丑男人怎么办”
张恩仪“抱了就抱了。”
于真意嗯嗯啊啊了几声,有些难以启齿“可是我以为那人是你,我和他贴得可紧了,我胸都疼,四舍五入,他摸了我的胸。”
陈觉非目瞪口呆地望着女厕所的方向,因为惊讶而嘴巴微张,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个女生这个有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