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他们不放心,毅然决然地向上申请调动工作。
杨文清只觉得自己混账,为了自己的私心,害得父母跟着自己离开多年生活的地方
杨母却道,“我本想就想回那边了,这里有啥好的,一个小县城,电都没有,咱们去了那边,还能用上电,也能时常去看你姥姥姥爷。”
“是啊,我还想买个电视瞧瞧,”杨父也笑道。
杨文清知道他们是在宽自己的心,他打起精神,帮着收拾。
当杨继西来找他,并且试探性地提起孙玉兰时,杨文清忍着难受道,“等她有好消息的时候,请一定要告诉我,我给她添嫁妆。”
杨继西张了张嘴,神情比他还要难受些。
杨文清别开眼,其实他就是个懦夫。
来到舅舅他们这边,家里忙着安顿,杨文清除了给杨继西他们寄信表示一切都好外,就一直在忙买房子的事儿。
表哥知道他爱写东西,便引荐他去了一家报社,他们并不介意他的病,这让杨文清很意外。
不过为了同事们不那么担心自己,杨文清每一周都会去医院进行检查,这边的医疗确实比县里的好。
杨文清发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便是发病了,可他还存着意识,能够控制自己,快速吃药,然后在那平静半个小时。
这已经是很有好转的现象了,可浑身狼狈的杨文清还是很难受。
表哥过来送他回了家,洗了澡,干干净净的他坐在书房,手里拿着一支笔,却什么也写不下去。
杨继西来信,说孙玉兰去当兵了,在某某文工团。
杨文清为她感到高兴,也默默记下了那文工团的名字。
当得知有慰问会的时候,杨文清也买了许多东西,一道接到了孙玉兰所在的文工团。
希望东西她能用上。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可比家里冷。
再次与孙玉兰见面时,杨文清无疑是激动的,高兴的。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看出了孙玉兰对自己的感情。
他该高兴的,可越是知道,越觉得满心苦涩。
对方的明示,暗示,都被他挡了回去。
孙玉兰不甘心,私下请他吃饭。
杨文清在家换了不少衣服,总觉得哪件都不合适,接着又想起自己对这段感情回应不了,他颓然地坐下。
脑子里又想起那一年有人骂他的话你这种有病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就是害人利己
杨文清捂住眼,可不就是吗
他喜欢玉兰,玉兰喜欢他,可日子是长久的,玉兰会因为喜欢他,付出自己所有能付出的,他呢
发病时,有时候大小便都不能控制,这么丑态的自己
最后,他选择了平常穿的衣服,来到了和孙玉兰约定的地方。
他忍着心疼,笑对着落下泪的孙玉兰道,“你是我朋友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孙玉兰红着眼道,“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杨文清藏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他努力让自己不发出颤声。
“我说,你是我好兄弟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祝福你美满幸福,康健一生。”
你值得更好的,我喜欢你,甚至爱你,所以我要放弃你。
孙玉兰走后,杨文清哭得像个孩子,他不敢发出声,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心口。
因为不放心,所以跟过来的杨父和杨母站在包厢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二人哭得比他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