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她放弃了,转而打量起卿浅的睡颜。

来回折腾了这么久,卿浅衣领上的扣子不知何时被扯开了几颗,在细腻的雪白之中,一道伤疤就显得格外明显。

新生出来的皮肤颜色和其他地方明显不同,沿着锁骨蔓延至衣服深处。

这是她杀黑蛟时留下的。

整个修真界都说,卿浅十四岁就能布下九天应元阵,借助天时地利强杀蛟龙,是当之无愧的停云山第一人。

只有江如练知道那天的情况有多惨烈,最后还是卿浅的师尊赶来,把一人一妖带回了青萝峰。

或许是成长阶段受过太多伤,之后卿浅的身体总不如旁人,畏寒怕冷是家常便饭,发烧咳嗽更是时常光顾。

斩杀蛊雕时灵气运转全身,那么疼,偏偏她还什么都不说。

江如练指尖悬空,仔细描摹着她眉眼,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师姐可不可以多依靠我一点别什么都不说。”

她的手指最后停在了卿浅薄唇之上。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快死的时候被卿浅喂了口血。

凤凰的雏鸟是补药,成鸟其实也是,只不过少有人敢觊觎。

况且记忆里也有模糊的记载,凤凰血能够入药。

秉持着反正喝一点也不会出问题的想法,江如练用灵力割破指尖,血沿着伤口凝成了小小的一颗。她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目光下移,手指悬在卿浅的唇上,突然就犹豫了。

睡着了的卿浅像一轮皎皎的月亮,安静、温和,让人不想打扰。

若是沾上了鲜红的血,就平添了分艳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就此被拉入红尘,变得触手可及。

江如练的手落也不是、走也不是。

眼看那一滴血摇摇欲坠,她一咬牙,还是按了上去。

她紧张过度,一时间没把握好力道,手指将好看的唇珠压塌了点。

血液只是沿着唇缝流淌,根本喂不进去,江如练着急,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

没想到刚拨开一点,就被神志不清的卿浅一口叼住。

伤口被牙齿挤压,江如练嘶了声,随后反应极快地收音,任由卿浅咬着。

她感觉到卿浅柔软湿润的舌尖抵上指腹,缓缓舔了一下。

温热的痒意如同一道电流,从指尖一路上窜,酥麻了半边身子。

江如练瞳孔放大,差点没把手抽出来,要是有毛估计能炸成一团。

可是卿浅破损的灵脉还在眼前,她忍了又忍,给自己催眠,没事、没事,这是很正常的疗伤行为。

或许是血液里的灵气太浓郁,而江如练割的口子不深,卿浅有些不满地用犬齿磨了磨,又吮吸了一口。

江如练实在忍不住,一用力将舌尖压下去,不准它乱动。

这下卿浅安静了,江如练准备再放一会儿血看看效果。

她努力忽略指尖传来的感触,将思绪放空再放空,目光从床头柜上的书一直挪到窗外的梨花树。

最后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处,正对上卿浅沁着水雾的眼睛,同往常一样平静。

江如练

她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抽手,并且将作案工具背到了身后。

“师姐也给我喂过血我这叫、这叫”江如练支支吾吾半天,从本就词汇匮乏的脑子里憋出一句“知恩图报”

她看见卿浅抿了抿唇,最后一点血迹也被舔掉,人类的心脏猛然一跳,她竟然有一种负荷不过来的感觉。

“好热”卿浅或许没她想的那样清醒,眸光潋滟,晃成了一汪秋水。

凤凰的血里也含有火灵气,喝下去确实会发热。

江如练讪讪开口“热是正常的,师姐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卿浅将脸侧的发丝撩起,脖颈修长,露出耳垂是比胭脂浅的红色。

她问“你知道凤凰血的药效吗。”

江如练如同被先生考校、准备还不充分的学渣,非常不确定自己的答案。

“理论上可以治师姐的伤。”

“理论上”

江如练点头“书上是这么说的。”

眼前人的目光失了焦距,看上去有些迷茫,呼吸却还是稳。

“什么书”

“药经”

这次隔了好几秒,卿浅曲起身,整个窝进被子里“你出去。”

声音像是从枕头里传出来的

“嗷,那师姐有事喊我就行。”

江如练乖乖离开,顺便把门带上。

她在院子里坐了会儿,正赶上裴晏晏送药来。

裴晏晏将保温箱放江如练面前“前辈没有去妖管局”

“被师姐拉住了。”

江如练如实回答,却发现裴晏晏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她恨不得给裴晏晏一个脑袋瓜嘣。

“掌门人要求不露声色,你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裴晏晏直接把这话题略过,仰头打了哈欠“药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