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光投向了水晶球。

魔法水晶球上面是一片刺目的红色。

流出来的血是暗红色的，而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鲜红色的。

至少曾经是。

蝙蝠侠少有地变得有些呆滞，联盟顾问好像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他身旁的神奇女侠握紧了手里的剑，绿灯侠发出一声怒吼，钢骨朝卢瑟的方向走去。海王则叹息一声，他将他们曾经的同伴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

但那具身体同样是冰冷的。

和蝙蝠侠曾经在那条巷子里面看到过的尸体一样，他们之中最善良、最充满活力的那个青年永远地死在了这里。巴里是一个好人，他话很多，有些时候只有卡尔才能跟上他的语速，但正义联盟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

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面甚至还装着为闪电侠准备的能量棒。青年在战斗后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如果战斗

结束的话，他们会拿着蝙蝠侠的卡一起去聚餐，一般先到那里的是卡尔和巴里。如果战斗还在继续，闪电侠偶尔能得到蝙蝠侠的投喂。

但蝙蝠侠看着现在巴里无神的脸，曾经叽叽喳喳的、喜欢像仓鼠一样囤积粮食的青年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一个善良的战士，他一生帮过无数的人，打倒过无数罪犯，最后却悄然死在了卢瑟的阴谋诡计之下。

像他的父母。蝙蝠侠有些出神，韦恩夫妇将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献给了哥谭，但他们最后还是死在了那条犯罪巷的抢劫之下。

托马斯的大衣、玛莎的珍珠项链、巴里的制服他们全部搅拌在了一起，那上面沾得鲜血，点燃了蝙蝠侠心里一直隐藏起来的怒火。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神奇女侠皱起眉头，她突然惊醒，“超人呢”

他们一起赶往了莱克斯卢瑟的办公室。

“赫拉啊。”蝙蝠侠听见他旁边的亚马逊战士说道。

卢瑟的大脑已经被热视线烧焦了，杀死闪电侠的人死在了另一个人手里。蝙蝠侠盯着卢瑟，就像他曾经在法庭下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杀死他父母的凶手。当时的蝙蝠侠手里面拿着枪，他的大脑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但他被人拦了下来，年轻的蝙蝠侠愤怒地看着那个人，法庭的警卫按住他的后背，枪被人夺走，愤怒在他孤寂的心里蔓延。从八岁犯罪巷的那一天起，蝙蝠侠的愤怒便从未停止。

明日之女转头向他们看来，她的表情宛如凝固住的坚冰，蝙蝠侠在她脸上并没有找到复仇后的快感。

他知道，卡尔的愤怒和他一样，无法再停止了。

于是蝙蝠侠抬起头，他呼唤了超人的名字。在她浅蓝色的双眼看过来时，蝙蝠侠扯住她如同血液般红的披风。

曾经的蝙蝠侠面对杀死他父母的凶手犹豫过，他原本可以扣下扳机的手在那一刻迟疑了。

而这一次，蝙蝠侠扣下了扳机。

他说“你做得很好。卡尔。”

他给予了她支持，他肯定了她的复仇。他杀死了她眼底的迷茫，也埋藏了他们过去执着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