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夏稚年刚吃饱,哒哒哒跟出去看,晏辞自然跟着他走。
江鸢和夏鸿遇见几个孩子都出去了,也跟着出去瞧瞧。
门口里停着一辆大货车,车厢是透明的玻璃,里面黑漆漆的。
秘书在一旁道“小夏总,车已经抓紧修好了,今天刚修完,店里就连忙给您送过来了。”
“车”
夏问寒皱眉,“什么车”
货车车厢里的灯打开,一排排精致细小的灯光打到那台被修缮完整,看着焕然一新的车身上。
整个夏家别墅里几个人瞬间一滞,反应古怪,各自僵了一下。
夏稚年“”
我giao
坏了坏了。
夏稚年睁圆眼,指尖收紧,艰难瞧瞧周围几人,心脏跳的快了点。
这是他车祸时候开的车。
腰上猝然一紧,夏稚年反应不及,张大眼,被人牢牢扣进怀里,后背紧贴男生胸膛。
晏辞手横到他腰腹前面,眼底颜色瞬间沉下去,声音低低的。
“乖崽。”
这车当时被交警拖走,他让人去查了车的情况,之后也没带走,可能是夏家人又去提回来了。
夏稚年“”
温热呼吸撒到耳畔,声音轻和,但带着股凉意,夏稚年打了个哆嗦,身子僵硬一瞬。
夏问寒表情冷的吓人,盯着秘书。
“谁让你修的。”
“小、小夏总。”秘书打了个激灵,战战兢兢,“那天跟着您的助理知道小少爷出车祸,得知这是小少爷的车,就找人把车修好了。”
夏问寒冷冷看着他,想到车祸那天弟弟一身的血,昏迷不醒被晏辞抱着,心底寒气阵阵上涌,声音刺骨冰凉。
“立马拖走,拉去报废,让那个助理不用来上班了。”
秘书一叠声应是,连忙让4s店的人把车弄走,不停打颤。
夏稚年跟着抖了一下,心虚的很。
一抬眼,猝不及防对上夏问寒目光,咬咬唇,老老实实一动不动,杏眼圆不溜秋,模样乖得很。
夏问寒哼一声,大步走过来,拉着他胳膊往屋里走。
晏辞手臂还在他腰上,他拉了一把,一众人又全部进去。
夏问寒狭长眸子里凉嗖嗖的,“王姨,锁门,大门全部锁死。”
一个也别想出去,待在家里最安全。
王姨“”这么早就锁门。
王姨疑惑一瞬,还是去锁死了,几道大锁全部关上。
夏稚年不说话,老老实实当鹌鹑。
一群人进了别墅,也没去沙发坐下,就诡异的在门口站在,气氛有些沉重。
异样沉默。
那场车祸,几乎鲠在他们所有人心上。
江鸢攥紧手,深吸几口气,轻叹一下。
“年年。”
她柔声细语,望向小儿子,心脏不可抑制的缩一下。
是他们做的不好,是他们发现太晚,他们没资格去指责要求什么。
江鸢眼眶微红,又硬压下去,温柔笑笑,“不管怎么样,以后、以后不能做这种事情了,好不好”
夏稚年垂着头,唇瓣抿紧,指尖蜷缩收拢,有些闷。
江鸢缓口气,“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
“是我们不好,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
“这种事情,太疯狂了一点,不能这样了。”
“真的太疯了。”她声音发颤。
太疯了。
夏稚年抿紧唇。
“叮”
什么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直直钻进脑海里。
夏稚年忽的一个激灵,恍惚一瞬,眼底空了两秒。
好像、好像之前也有人说过。
说他疯了。
他小时候摔倒磕了后脑和脖子,奶奶被护士叫去医院。
护士往他脖子后面上药,奶奶就在一旁冷淡的看着。
“奶奶。”
他仰起头问,害怕的问,“是磕掉皮了吗,会不会把我脖子上蝴蝶形的四个痣磕掉啊”
奶奶见鬼似的睨他一眼,皱起眉,“你脑袋疯了哪有什么四个痣”
“鬼孩子,神经兮兮的。”
她站远了一点。
“年年,乖崽”
“年年”
几道声音落进耳朵里,打破回忆,夏稚年恍然惊醒,呼吸微滞。
晏辞皱眉瞧着怀里少年。
他刚刚突然发现年糕团子走神,人恍惚的厉害,有些不对劲。
手腕被拢住捏了捏,夏稚年倏忽抬眼,看见晏辞在他边上,夏家三人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年年,怎么了哪不舒服”
夏稚年看清面前江鸢担忧的眼神,想起刚刚那段回忆,心脏剧烈抽了一下,身体僵硬,喉咙里一阵阵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