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糊弄过去了,明天、后天、每一天,都还要交作业。
这就像悬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剑。
摇摇欲坠。
夏稚年有些焦虑,抬手咬住左手食指关节,呼吸微急,在手指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明天要交的语文作业还没写,他本来还想着明天去老秦办公室写,但现在看看,办公室晏辞出入自由,想过去看着他写简直不要太容易。
就算是想翘课专门在办公室盯着他,随口编个帮助同学的理由,老秦说不定也会高高兴兴的欢迎。
怎么办呢。
夏稚年咬住手指,长睫轻颤。
他现在去写,晏辞知道他半夜写作业反而更奇怪。
请假不去
也像心虚。
这哪哪都是坑。
夏稚年焦虑的脑瓜子都在疼,左右看看,走到窗户边将窗关上,打开空调,温度调低,掀开被子往床上一躺,深吸口气。
靠,拼了。
装病太假那就来真的吧。
夏稚年抬手把夜灯关掉,闭上眼,努力进入梦乡。
第二天,晏辞没起太早,给年糕团子留出跑路的时间,但等去卧室门口看的时候,才发现门依然关着。
没走
晏辞歪歪脑袋,看眼时间,已经快到上课的点了,上前敲敲门。
“夏同学”
夏稚年脑袋嗡嗡的,提前开窗冲散屋里冷气,又把空调调回正常温度,洗漱完,有点头重脚轻的坐在一旁,手心和额头明显发烫,太阳穴处的神经不时抽痛。
听见敲门声,拎起书包开门,和门口长身玉立面容清隽的男生对视一眼。
晏辞打量他泛白的脸色,“没睡好”
夏稚年不理他,清清嗓子,努力把沙哑的音色盖过去,“要上课了,快走吧。”
晏辞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有点疑惑少年居然没跑路。
二选一都没选写作业,笔迹也明显有问题,这时候想回避,装病躲几天是最好的办法。
居然没走
“不急,吃完饭司机刚好过来。”
夏稚年点头,不太吭声,吃完饭上车,晏辞想摸他头发,被他躲开了。
晏辞垂眸看着他脸色,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声音温润,“夏同学,你不会是熬夜补作业了吧。”
夏稚年“”
夏稚年幽幽看他一眼,扭开脑袋不和他说话。
到了教室,夏稚年放下书包,直接带着作业和笔袋去了办公室,告诉老秦他没写作业。
还剩不到一分钟上课,老秦这节没课,点点头给他拉了个凳子,“来坐来坐。”
“丁铃铃铃”
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
上课了,晏辞没来,那上课中途应该也不会突然出现。
夏稚年松口气,坐下,拉开笔袋。
老秦看他苍白的脸色,眼下有些青黑,嘴唇上血色很淡,“小夏,没休息好”
夏稚年点点头,终于没忍住泄出一声轻咳,声音微哑。
“有一点。”
老秦眉毛一皱,“声音怎么这样,感冒了”
夏稚年心想他这应该是跳过感冒直接发烧,白着脸捂捂钝痛的太阳穴,自己试着摸摸脑门。
他手心也火烧似的发着烫,其实试不太不出来,就是脸色不太好,嗓子干涩发痛。
“你别动,老师试试。”
老秦看他样子,皱着眉,手背贴上他额头,触手温度烫的他一个激灵,脸色一变。
“小夏,你怎么烧成这样”
“没感觉吗”
“快快快,通知家里,直接去医院。”
夏稚年点头,坐实发烧一事,省的晏辞怀疑他装病,拎起书包,声音像裹在棉花糖里瓮声瓮气的。
“谢谢老师,那我请假回去了。”
老秦哎呦一声,“抓紧去医院,你这温度太高了,要打针的”
老秦想找个人送他,被他拒绝,夏稚年抿抿干涩的唇,嘴巴里发苦,告别后离去。
避开一班教室窗户视野范围,从另一个门出去,打了个车回夏家。
这会儿上班的时间,夏家没人在,他撑着楼梯扶手上楼,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一裹,沉沉闭上眼。
但他没想到的是,避开的一班那边的窗户,还有另一边的窗户。
上课的时候看见又学生在外面走,还不是往教室里,是往校外走,瞬间引走一大片注意力。
校园论坛新帖。
配图,这不是新晋校草预备役夏稚年吗,怎么这个时间出校晏辞知道吗
香蕉酸奶夏稚年不是校草那挂的,我觉得他当校花比较合适。
手心这个点出校,只能是请假吧。
高举新c大旗晏辞校草,这怎么回事啊,不会是生病了吧,孤孤零零往外走,一个人好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