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姿,而长乐公主,骄纵蛮横,伴随着啧啧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乔绾也只当听个笑谈,自幼时她碰触乔青霓,后者却不着痕迹地擦拭衣裳时,她便甚少和她来往了。
因此,对乔青霓,她谈不上厌恶,却也不算喜欢。
“三皇姐怎么会来”乔绾挂起一抹笑,坐在主座上没有动。
乔青霓温婉地笑笑“听闻皇妹这段时日一直未曾出门,便前来探望一番。”
乔绾故作惊讶,而后甜甜一笑“谢谢三皇姐。”
乔青霓轻轻摇首“方才孙公公来宣皇妹入宫”
乔绾无奈地耸耸肩“是啊,孙公公说父皇想我了。”
乔青霓表情微顿,朱唇白了白,继而垂下眼帘柔婉地笑“父皇总是想皇妹的,”她说着,徐徐抬眸,“皇妹明日要入宫吗”
乔绾拧眉“自然。”
乔青霓沉默了一会儿“皇妹当真不知,父皇宣你入宫,所为何事”
乔绾“迷惘”地看着她“皇姐,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乔青霓迎着她的目光,良久轻柔道“雁鸣山那次,那些意图伤我的人,是父皇派来的吧。”
乔绾一怔,不解乔青霓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
乔青霓却自嘲地笑一声“我以前很嫉妒你,皇妹。”
乔绾笑“三皇姐身份尊贵,嫉妒我”
乔青霓长睫轻垂“我嫉妒你明明什么都不如我,国子监内,明明先生夸赞我良多,琴棋书画也是我更胜一筹,可为何偏偏是你得到了父皇的宠爱。”
“我为了让父皇多看我一眼,每日拼命练琴,可到头来,都比不过你一声咳嗽更令父皇担心。”
说到此,乔青霓再抬眸,眼中含着水雾“可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和我一般可怜。”
“不,你比我还要可怜。”
乔绾唇角的笑微僵,片刻却再次展颜“皇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上个月十五,你不在陵京,”乔青霓的嗓音已恢复以往的柔婉,“父皇召见了一批人入宫,我才知,父皇在找能给他试药之人。”
乔绾垂下视线。
上个月十五,她还在送慕迟去楚州的路上。
“皇妹也不过,是个试药之人罢了。”乔青霓温柔的语气吐着尖锐的话。
乔绾沉静了片刻,“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她扬着眉梢,强忍着微热的眼眶,带着浑然天成的娇纵“试一下药就能获得十几年如一日的无上圣宠和数不清的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
乔青霓似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反应,怔了怔“你便不怕哪一次后再活不过来了你竟为了荣华富贵做到这般地步”
“对啊,”乔绾理所当然地颔首,笑得越发开怀,“我本就爱极了荣华富贵,不说那些珠宝首饰,便是我随手戴在手腕的玉珠子,都是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她说着,抬起手腕晃动着白润的明珠,笑看着乔青霓,“皇姐出生便身份尊贵,自是不懂我这般出身低微之人的渴求。莫说只是试药,便是日日放血又如何”
“你,”乔青霓眉心轻轻蹙起,似有烟雾笼罩在眉宇之间,她看着她,眼中禁不住带着几丝鄙薄,却又得体地克制住了,“所以,即便你知晓他不过将你看做工具,你明日仍要入宫,只为着你口中的荣华富贵”
“自然。”乔绾颔首。
乔青霓抿着朱唇,纤细的手指轻轻攥着,脸色微白,良久,她拿出绢帕掩唇咳嗽了几声,脸色白了白,站起身“既如此,今日便算我自作多情了。”
乔绾这一次并未开口,目光落在乔青霓手中的绢帕上,而后心底讽笑一声,微微欠了欠身子,随意道“恭送三皇姐。”
乔青霓咬了咬下唇,终起身离开。
乔绾仍怔怔坐在原处,神色有些恍惚。
前段时日,为免倚翠看见绢帕上的血迹担忧,她亲自清洗的乔青霓的绢帕。
只是她素来做不惯粗活,加上绢帕是上好的丝绸,不过稍稍用力,绢帕便皱了。
而那些褶皱的纹路,和方才乔青霓手中的绢帕一模一样。
慕迟见过乔青霓了。
或者说,乔青霓也已站在慕迟那边了。
眼下乔青霓来见她,她也能明白过来了。
上个月仅耽搁一次用药,乔恒脸色便难看的紧,乔青霓不想让她为乔恒试药。
想必慕迟为乔青霓挡的那一箭,他苦心算计的那一箭,真的射进乔青霓的心中了吧。
挺好的。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他们也终于,彻底断了。
“啪”的一声,门外传来一声细响。
乔绾用力地眨了下眼睛,飞快回神“谁”
片刻的寂静后,一道朱色身影晃晃悠悠地迈步走了进来,明明纨绔浪荡的做派,偏偏被他走出了恣意洒脱。
景阑扬眉立在门口看着她“我。”
乔绾皱眉“你偷听”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