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脸颊上蹭来蹭去。
他眼皮动了动,忽地一下睁开眼,对上了一颗青土两色交杂的鸟脑袋。
土鸡见他醒了,眨巴眨巴眼,突然伸出翅膀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你终于醒了,我可等得心肝都碎了”
谢危嘴角一抽,“倒也不必如此痴情。”
土鸡擦了擦眼泪,正色道“不,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昨晚你没听我的话大闹御兽宗,他们请你的方式也不会这么粗暴。”
谢危问“那是怎么请”
土鸡想了想,“打残了请”
谢危“我谢谢你啊。”
他翻个白眼,慢吞吞坐起身来,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
这明显是一处很深的地底石室,空气里火灵气浓稠至极,石门的地方关着,石室里除了他和土鸡,空无一人。
他就躺在石室里唯一的石床上。
体内的金红色火焰还在和金焱火对峙,吞噬在缓慢进行,保守估计至少还得一个时辰。
谢危轻叹口气,“所以呢,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要我帮忙不会好好说,非得用这种方式”
土鸡一屁股坐在它旁边,两只鸡爪蹬在半空中,仰着头忧桑的四十五度角望天,“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揍他们呢”
谢危沉吟,“我觉得我揍轻了。”
土鸡恨恨道“对就该把他们揍得起不来,一群不听话的崽子”
谢危瞥它一眼,从这语气不难听出来,青鸾对他们似乎有很深的感情。
土鸡想起什么,又瞪了他一眼,“说起来你为什么还会中招我不是提醒过你那老板不会还你灵石吗”
谢危突然想起土鸡若有若无的说过这句话,当时他怎么回的来着
我觉得你在咒我。
谢危“”
麻蛋,对追债的渴望胜过了一切。
他抽了抽嘴角,扶额叹气,“大意了。”
土鸡气得不想理他。
谢危瞥它一眼,幽幽道“说起来,你一只青鸾装成只土鸡在我身边蹭吃蹭喝,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还骗我去御兽宗找你,嗯”
土鸡一僵,眼神闪烁,“我这不是怕你不去御兽宗么”
它说到这也有点理亏,连忙道“等我恢复了我就给你火焰,保准满足你的要求,没有任何一点后遗症”
谢危“呵”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他又想到什么,有些疑惑道“御兽宗不是说你下蛋了”
土鸡说起这个就生气,恨恨道“那是他们为了解释囚禁我的事情特意编出来的借口我一只雄鸟哪来的蛋”
谢危“你不是昨晚还下了”
土鸡“”
土鸡气得炸成只鸡团子。
那是排出来的金焱火,哪里是蛋了啊啊啊
一人一鸡相顾无言的待了一会儿,半晌后,石门突然轰隆隆轰鸣着缓缓升了起来,宗澜带着一队弟子走了进来。
他见谢危醒了,便一拱手,道“抱歉,以这种方式请你过来,实在是迫不得已。”
谢危一抬手,“打住,不管什么得不得已,你封印我迷晕我就是不对,忙什么的别说了,不帮”
土鸡一个翻身站起身,仰着脑袋道“对我都说了这办法行不通,抓人就是不对,这忙不能帮”
宗澜皱眉,“青鸾,你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为何非要阻止我”
土鸡理直气壮,“再严重也不是你们绑人的理由,昨晚绝对是揍轻了,你还是得挨一顿打”
宗澜深吸一口气,还没说话,石门之外突然走进来一道身影,是掌门滕玉君。
他两道浓眉竖着,脾气极度暴躁难耐,一进来就道“在这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人过去,时间来不及了”
宗澜应了声“是”,走到谢危身边,道“得罪了。”
他一伸手要朝谢危肩上抓去,被谢危一掌拍开,冷声道“我自己走。”
他下了地,土鸡扑扇着翅膀飞到他肩上,气得炸成只毛绒鸡。
它今天的模样又变了很多,身上很多羽毛已经变成了青色,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淡黄色,鸟喙长了一点,腿也长了不少,尾羽半长不长拖到地上,头顶的羽冠也变成了青色,有那么点青鸾神鸟的模样了。
它气哼哼地嘀嘀咕咕,“死老头,臭老头,封印本神鸟不说还把本神鸟关起来,还到处追捕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滕玉君一句话给它堵了回去,“谁让你自己找死”
土鸡“”
土鸡气得浑身发抖,眼瞅着那颗绒球体积又大了一倍。
谢危看了眼土鸡,又看了眼这一伙人,总感觉他们之间有点猫腻。
算了,反正等会就知道了。
一行人很快出了石门,沿着一条隧道走了一段距离,前方的温度越来越灼热,火灵气越来越暴躁,光线越来越亮,直至拐过一个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