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会,如也才将视线偏移,平和道“信上已经有了答案。”
那封信上只有八个字。
起源炼狱,神居天都。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答案,便是答案。
殿下似乎并不聪明,又或者说极为执着。
他直直的盯着如也,手一挥,直接将那封信飘到了如也面前。
纸张悬空而立,纸页在空中伸展的笔直。
“我看不到答案。”
他说“如也师傅如果看到了,还请告诉我。”
他一字一顿道“到底是谁,杀了华武”
如也轻轻叹息,双手合十道“既然没有答案,那便是不可说,殿下又何必执着”
是不可说。
而不是不能说。
殿下眼神中骤然涌起一丝火苗,他沉声道“那是我儿子”
如也不再说话,静立于原地,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态,寂静如雕像。
殿下突然笑了。
那笑容真实而灿烂,可他的眼神中却满是冷漠。
“既然大师不允我,我又为何要成全别人”
他看着如也,很认真的问道。
在如也的沉默中,他猛然站起身,怒声道“我又凭什么成全别人”
无量凌厉的剑意在他周身瞬息爆发。
剑意席卷客厅的每一处空间。
如也身上的僧衣被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身上鲜血淋漓。
密密麻麻的剑痕落在墙壁上,整个客厅里到处都是森然剑意。
“那人有风雷双脉,那人想大破大立,那人被成为天骄,华武呢嗯难道我儿子就该死吗华武死了,我想报仇,大师都不允他不允我,我凭什么帮他成全那人凭什么那人才该死最该死”
殿下的声音昂然而激进,他冷冷的看着如也,语气坚决道“我不服凭什么”
“责任。”
浑身上下全部都是鲜血的如也面色如常,平静道“殿下有殿下的责任。”
殿下猛地沉默下来,半晌都没有开口。
“我”
良久,他才张了张嘴,冷硬道“我就是不服”
如也念了一声佛号,微微躬身,叹息道“师父说了,不偏不倚”
他不再看殿下的表情,也不去看自己身上的鲜血,转身离开别墅。
殿下并没有阻拦。
“不偏不倚嘿好一个不偏不倚”
他脸上的冷笑一点一滴的收敛起来,眼神中却闪烁着执拗的光芒。
如也的身影走出别墅。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殿下静静的注视着客厅里纵横遍布的剑痕,良久,才面无表情道“大师,你终究是偏袒了。”
窗外暴雨滂沱。
隆隆雨声震动着长岛的每一个角落,已经断电的公寓中烛光在轻微摇曳,柔和细小的光晕扩散出去,照亮了棋盘,整个客厅却在光晕之外显得愈发阴暗。
邪柔和的近乎阴冷的声音在秦微白对面响起,距离很近,但却仿似穿过了风雨,穿过了烛火的光晕,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森然。
老旧的公寓面积不大,可武力却相当强势,邪,月华,玫瑰,三人中就算实力最差的玫瑰也是很接近半步无敌境的高手,如此阵容对外是强大,但对于身为俘虏的秦微白而言,却是再大不过的危机。
秦微白依旧平静如水。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透出来的清冷和从容,她缓缓收拢了下白色的裙摆,专注的看着面前没有下完的残棋,轻声道“你们在打轮回宫的主意”
“这是我们这次最主要的目的。”
事已至此,邪自认为已经掌控了一切,话语也变得极为坦然“长岛决战算什么就算最终赢了,拿到了东岛特战系统的话语权又如何不仅会分散力量,还要防着中洲,甚至跟皇室明争暗斗,我不否认这其中的巨大利益,但这里面的麻烦同样不少。起码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慢慢消化这一切,我南美蒋氏没什么耐心,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秦微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眸光闪动,若有所思道“难道你认为对付轮回宫,会比占领长岛更加容易”
“本来是不容易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邪阴冷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他随手抓起了一把棋子在手里把玩着,语气玩味道“轮回宫是近年来影响力膨胀的最快的势力,若是以往,南美蒋氏自然不想轻易挑衅,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变数。”
棋子在他手里摩擦出尖锐的声响,邪的语气却越来越平稳“老实说,我是没有想到秦总会出现在长岛的,这还真是一个惊喜。”
“我们最开始盯住的目标是李天澜,谁让宫主殿下和秦总都这么在乎那个蝼蚁呢我们只要将他带回去,就不愁对付你们轮回。”
“可没想到啊,秦总竟然如此在乎他,甚至自己亲自来到了长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