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威严模样,缺口崩碎,王座陨落,山石倾覆成崩猝的泥石,通天台已然碎了大半,只有最中心一点地方强行撑住,枯寂悲怆,极其寂寥。
“这是怎么回事”苏佑不解,头不住地乱看,以为不是通天台,但是越看越像通天台。
“哈哈哈哈哈你们还是出来了。”
有人狂笑,正是那道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但是语气却极为强烈,嘲弄又得意的,在山谷间回荡。
“你到底是谁”苏佑喉咙顿时紧绷,对于这种嘲弄极其不喜欢,这个声音在公寓里就不知道烦了他多少次,现在也没看出是什么模样,鬼鬼祟祟,不敢现身“在公寓也是你对不对”
“他是法则。”男人冷漠出声,直接打断声音说的话,丝毫不留话头给声音“在公寓的也的确是他”
“哦。”苏佑认真地想了想又问“法则干什么的我都看不见他。”
“不用理他。”男人垂眸,眼眸深沉,只看着苏佑,眼中只有苏佑。
“可是他一直再说你坏话”苏佑抿了抿唇,说“我可以骂回去吗”
“我说的从来都不是坏话”法则即刻反驳。
“是事实”
“看看吧,看看通天台下的东西,你就明白,你的丈夫究竟干了些什么。”
苏佑直接想要拒绝,忽然后颈脖被人掐了一下,他抬眸对上男人眉眼,望见他深沉眼眸中流淌的碎金鎏光,俊美高贵即是神祇。
苏佑瞳孔像是罩了一层华光。
“去看看吧。看看也好。”末了,男人顿了顿“我已经施了法,你的脚不会冷也不会痛。”
男人似乎虽然很不想,但是却还是选择纵容他亲自去看。
也就是说,他不得不看。
“好。”苏佑点了点头,男人轻轻把他放下来,缱绻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几乎浓郁成水。
苏佑抬腿踩在原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发现真的没有任何痛感和冷感,他径直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向通天台边缘。
边缘处崩塌得崎岖坑泞,石块掉落,再没有规整模样,苏佑趴在通天台边向下看,凌冽寒冷地风立刻喧嚣上来,在他耳边呼啸,他在风里睁开眼,潜意识以为会先看到通天台的深渊暗缝,然后才能艰难看清楚下面的东西,因为这通天台他似乎走过很多遍。
然而他却瞬间吓得呆住。
通天台已经不深了,或者说,直接有东西把他堆到了浅的地步
浅到就在眼前。
甚至苏佑只要一伸手,就是死气沉沉的肢体,翻着眼白的尸体。
苏佑被吓得退了好几步,视线落在边缘上一直放远,却是尸骨成山,密集无比,成了尸山血海。
而最恐怖的却是
这里面的人,有好几个眼熟的面目。
张鼎,林谦,公主,姬语,张奎,太医,甚至是岁郁都堆叠在尸山中,双眼死白,再无生机。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丈夫的罪过”
“他抛弃了职务,徇私枉法,任性妄为,导致无数小世界崩殂而乱,撞击成灾”
“将无数人尸骨掩埋于通天台之下,却和你苟且偷欢”
“你们两个的每一寸时间都是从别的命上偷来的”
“任由世界流窜,导致生灵涂炭。”
“不这不可能的”苏佑错愕半晌,良久呆怔,等回过神后他一直摇头,下意识看向男人,然而男人却沉默着,点了点头,默认这是真相。
“这是你亲眼看到了吧”
苏佑摇头。
男人一定不会如此残暴恶劣。
即使眼前尸体堆叠成尸山血海,苏佑还是下意识拒绝,疯狂摇头。
不是不信。
也不是不认。
而是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男人点了头。
苏佑本就微红的眼睛缓慢蓄了水雾,水汽氤氲在眼眶里,他再次看向男人,试探一般询问“是这样吗”
真的用无数性命的代价,来换取和他的片刻温存
“是。”男人承认。
苏佑眼泪顺着尖尖下巴流了下来,看着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法则已然不耐烦,再没心情在苏佑面前揭开真相“他已经承认罪刑,我谅你被蒙骗囚禁,算是无罪。
法则话音一转“但是罪神不可饶恕。”
话音刚落,天边立刻就有一道硕大闪电迅猛袭击下来,快到苏佑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劈到了男人身上,一下打碎了他身上所有幻光,男人重重地跌落下去,不得不用手掌撑住身体。
“不不,你等等。”苏佑急了,完全不管男人头顶浓重乌云密集,闪电积蓄,力量磅礴,下意识就往男人方向跑“一定还有隐情的。”
然而男人吐出一口血,却还有力气施法,将他挡在结界外,他哑声说道“别过来”
“在成山的尸体面前演鹣鲽情深。”法则嗤笑,在空气中凝结成实体,成为一团圣白色浓雾,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