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唯一的入口看去。
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漆黑的柏油马路,投出弧形的痕迹,细碎飘落的雪花弥散着凄凉。
“在看什么。”林岳循着他的目光好奇看过去。
白宿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没什么。”
“那上车吧,今天不跟萧总走了,去哥家。”
白宿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嘴上说着没看什么,但视线却依然黏在路口,脚下也像被黏住一般,林岳拉了他几下都没拉动。
萧恪轻叹一声,推开林岳的手“没事,麻烦你了,你先回去照顾嫂子,我一会儿带小白过去。”
“那行,你们注意安全,到小区门口给我电话我去接你们。”林岳反复叮嘱着上了车。
随着程思羽带着哭腔的“白宿哥哥一定要给我打视频电话”渐行渐远,慢慢的,人去楼空。
只剩下白宿和萧恪两人依然站在原地。
细小的雪花落在发间迅速融掉,沾湿了头发。
萧恪没有问白宿还在等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要等,他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肩头渐渐堆积起一层薄薄的积雪。
他脱下外套披在白宿身上,自己身上只剩一件毛衫,迎着寒风,他打了个喷嚏。
白宿恍然回神,看了眼手表。
十一点了。
他拉过萧恪的手臂紧紧靠在他身上,笑道“算了不等了,回去吧。”
萧恪微微一歪头,脸颊抵在他的额头上,鼻音浓重道“再等等吧。”
他也不知道继续等下去是否有结果,但如果就这么走了,白宿一定会觉得遗憾,所以冷点又何妨。
白宿最后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回信。
大概是太忙了,也大概是她觉得没有回复的必要,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如果不是两人都努力注定不会有一段开始。
白宿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又揉揉萧恪的鼻子,浅浅笑道“不想等了,好冷,我想吃地锅鸡。”
“这个点了从哪给你知道了,不就是地锅鸡,有。”
他牵过白宿的手,小手冷得像冰块。
他收紧五指尽力将他的手全部包裹进掌中。
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两人终于朝着回家的路迈出了一步。
“啪啪、啪啪。”脚底与地面相撞的声音自不远处徐徐传来。
白宿倏然抬眼。
堆积着昏黄倦意的路口,一道纤瘦的黑影出现在视线中。
黑影一路小跑,跑两步放缓脚步休息一下,但始终没有停下。
白宿渐渐睁大眼睛,嘴巴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那道小小的黑影在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清。
“宣董。”直到萧恪主动的一句打破了阒寂的夜晚。
宣雅兰跑到两人面前,毫无形象大口喘着粗气,她抬手擦了把下巴上的细汗,累得弯腰扶着膝盖。
她的头发跑的有些松散,脸上汗津津的,右手还拎着一双高跟鞋,赤着脚站在雪地里,模样非常狼狈。
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咽了口唾沫,嘴角勾起释然的微笑“对不起,看到你的短信,刚要回复结果手机黑屏了,过来时候大桥底下发生连环车祸,现在还在堵着,我就只能乘最后一班地铁往这赶,还好,赶到了。”
萧恪赶紧扶住她“最近的地铁站好像离这儿三四公里,您不会,就这样赤着脚跑过来的”
宣雅兰笑得几分憨厚“穿着高跟鞋跑不动,我想快点过来。”
白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下头,没忍住发出一声抽泣。
有的母亲为了顺利再嫁将孩子抛弃在暴雨夜,可有的母亲单单为了在儿子回来第一眼就能见到她,赤着脚在雪地里跑了几公里。
是因为母子连心么,不然仅凭见了几面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宣雅兰忙穿上鞋子,抱住白宿拍拍“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么,不要哭了,下次我会准备十个手机,一个坏了就用另一个回你。”
怀里的大男孩颤抖着身子,接着她听到了隐忍的一声“妈我好想你”
宣雅兰在听到“妈”这个字时,心脏忽然抽搐了下,疼痛蔓延开。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见过几次,却感觉像相处了很多年,不由自主的就想去亲近他照顾他,不然也不会为了他一条短信放弃了几千万的生意只为来见他。
她脑子乱乱的,甚至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当年警方搜寻过事故现场,只找到了丈夫的遗体,但却始终找不到儿子的踪迹,虽然他们努力了很久也表明那么小的婴儿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去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在听到这声“妈”后,怀疑再次产生。
“嗯,妈妈也想你,你辛苦了。”不自觉的,甚至说是迫切的,应了白宿那声“妈”。
白宿更难受了,使劲抱着她不松手。
直到她和萧恪一人一声喷嚏,他这才意识到外面还下着雪
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