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中,是母亲身穿婚纱笑得温婉可人的模样。
照片被取下来后,工人问放到哪里,那个女人抬手夺过相框提着走到门口,往地上一扔,母亲的脸瞬间四分五裂。
那时小小的白宿哭着要去捡妈妈的照片,被父亲一把推开,低声警告他当着新妈妈的面要懂事,不然新妈妈是不会喜欢他的。
那一天,他亲眼看着母亲的照片被在垃圾车中被碾碎,他知道,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已经在被一点点消抹掉。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到他长大,当外人再提起白家的太太,所有人只会想到那个代替母亲成为这家女主人的继母。
白宿拦住顾青禾,看向海因里希,低声道“把照片捡起来,重装相框挂好。”
顾青禾暗骂一句臭煞笔又要出来表现自己了
他脸上挂着笑,故作大度“没事我来吧,海因里希刚来不熟悉环境,能帮就帮一下吧。”
“不要忘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你给他做保姆的。”白宿的声调陡然提高八度,他再次看向海因里希,声音中是不可违抗的坚决,“把照片捡起来,然后自费重新裱框。”
海因里希俯视着白宿,视线在他的双腿上划过,尔后,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看向付导“他是谁。”
付导忙出来打圆场“这是咱们节目的嘉宾之一,王子殿下,的确是,做错了事要想办法弥补,你去把相框重装吧。”
海因里希瞥了白宿一眼,向导演伸出手“钱。”
母后为了那该死的考验,一分钱也没给他留。
付导尴尬笑笑“抱歉,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这一点您母亲也反复强调过,如果需要钱,就要帮助整理农场换取酬劳。”
这王子真的很没礼貌啊有点想脱粉了。
bbs真是逮着机会就要表现自己呵呵。
你知不知道农场主的妻子刚去世,这张合影是人家唯一的念想了,就这么给人毁了,顾青禾一口一个没关系才是对逝者最大的不尊重,他凭什么替农场主原谅。
我哪会知道,节目组又没说。
所以你不知道就闭紧嘴巴。
海因里希重重吐了口气,似乎是在发泄心中愤懑。
付导打个手势示意场务们都别在这聚堆了,该干嘛干嘛去。
下楼的时候,他若有所思地对d道“我觉着吧,不然就想想办法把王子和小白凑一起。”
d“萧总一怒之下会直接给咱节目的公司收购了你信不。”
付导无奈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后的原话,王子需要教育,你看其他人一个个恨不得对王子俯首称臣的模样,也就小白敢说敢做,我的意思是,送小白那让他好好教育教育。”
d沉思片刻,犹疑着不知该不该答应“我还是担心萧总,这家伙醋劲儿太大了。”
两个人讨论着下了楼。
房间里,白宿扎着头发,怎么扎都觉得难看,越急手越不利索。
最后,他看着镜子中卷毛肆意张扬的自己,重重叹了口气。
萧恪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果盘,看着白宿对着镜子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将水果放他旁边,在他身边坐下,笑问道
“怎么了,这小脸绷的都能弹棉花了。”
“头发,扎得难看。”
萧恪起身围着他打量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不是挺好的多像狮子王。”
说着,他解开发绳,手指穿过微卷的头发轻轻梳理着。
“怎么,不开心”
“嗯。”
“就因为他把相框毁了”
“是,也不全是。”
脑海中,反复放映着母亲的照片被碾碎的那个瞬间。
“有时候。”萧恪忽然道。
“嗯”
“我还挺想变成你肚子里的线型蛔虫,起码那样就能了解你的心思。”
白宿“噗嗤”笑出了声。
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为他这一句“线型蛔虫”变得几分欣慰。
这傻子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吧,不然怎么会放下身段用蛔虫这种东西来形容他自己呢。
另一边,海因里希的房间
顾青禾娴熟的将新床单铺好,张开双臂抚平褶皱。
他看坐在向阳台望着落地窗外出神的海因里希,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一抹温柔笑意
“床铺整理好了,你饿不饿,距离任务开始还有段时间,帮你做点吃的么”
海因里希微微抬头看了顾青禾一眼。
接着,他伸出手覆在顾青禾手背上,指尖顺着手指一路滑到手背,反复且轻柔的摩挲着,两人都不发一言,气氛却是说不出的暧昧。
顾青禾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节目组的规定就是,要靠劳动换取酬劳,庄园里所有食物都要按照丹麦物价计算,你刚来,没什么钱,不过没关系,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吃。”
海因里希那灰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