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吹牛的间隙,白宿不着痕迹偏头看了眼身后屏风。
一道黑影宛如雕像巍然不动。
白宿嘴角漫上一丝极不易察觉的笑。
随即,他举起手中的小酒杯“那我一定要敬胡经理一杯,感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胡经理不遑多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给白宿又斟满了酒。
他再次举起酒杯“说真的,这也是你自己会争取,一下就走进我心窝了,你更应该感谢,父母给了你这么张漂亮的脸。”
白宿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不动声色。
说出这种话,那就是性骚扰了。
就说呢,正常人谁会大晚上不睡觉喊人出来签约。
如果萧恪不在,他才懒得搭理这老东西。
想着,白宿仰头,清酒一饮而尽。
胡经理继续吹牛,颇有心计说着漂亮话,一杯接一杯灌白宿的酒。
白宿也不拒绝,甚至还会主动敬酒。
酒过半旬,胡经理已经有了些醉意。
他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对面的人。
对方拢了双腿斜斜倚着屏风,看起来也有了几分醉意,在暖色灯光的渲染下,醉玉颓山的模样十分好看。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动人的人,看得直心潮彭拜,胯下不安分的东西隐隐有了抬头的架势。
他拎着酒瓶站起身,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忙稳住身形,晃晃悠悠来到白宿旁边,一屁股坐下。
下一秒,一只大手搭在白宿肩头,暧昧揉捏着肩头。
“说实话,小白啊,你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帮你争取到这次机会么,你,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圈里是个什么名声,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丧门星,谁沾谁倒霉。”
胡经理醉醺醺的,舌头打了结。
白宿瞥了他一眼,冷笑。
“但是,我胡大毛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在松山说话也是有点分量的,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胡经理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跟了我,你想要什么资源,你想拍什么戏,随你开口”
白宿歪了歪身子,避开他的禄山之爪。
“谢谢,不需要。”白宿的声音冷了几分。
看他这年纪应该结了婚有了孩子,在外面对着男艺人动手动脚,他老婆孩子知道么。
胡经理蹙起粗眉,声音变得粗嘎“怎么,瞧不起我”
“没有,您多心了。”
“我还就实话告诉你了,老子能捧你,也能摔死你,多少小明星挤破脑袋想爬我的床,你还别不识好歹,就你这种丧家犬,老子给你这个机会你该过来舔老子的脚喊爸爸。”
“你信不信,你要是不识相,老子明天就能让你的大名在圈里彻底消失。”
白宿举起酒杯。
“哗”
胡经理顿时变成落汤鸡。
酒杯被白宿重重砸在桌上。
他扬起下巴,眼底满是傲蔑和不屑,他压低声音,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调小声道“我倒想看看,你要让我怎么消失。”
胡经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而起,忙抽过纸巾疯狂擦着脸上的酒。
他一把抓住白宿的手腕,疼的白宿皱了眉头。
“你他妈还给老子蹬鼻子上脸了谁不知道你们这些艺人私下里什么德行,在这装清高,老子今天还就要在这要了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罢,他敦实的身体重重压下来。
桌上的酒杯被撞下,酒水洒了一地。
只是当胡经理低头看向身下人时,忽然愣住,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般。
他他非但不加反抗不说,这傲蔑的冷笑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在想什么
倏然间,推拉门猛然撞向一边,发出巨大的“嘭咚”声。
接着,高大的身形迫身而进,白宿还没看清,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萧恪进来了。
接下来,他肯定要按耐不住怒意交代自己真实身份让这人滚蛋了吧。
白宿抬眼看过去。
萧恪虽然不及胡经理胖,但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和肌肉力量将一百八十斤的男人从地上拽起来。
白宿看到了他眼中锨天烁地的怒火。
胡经理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忽然被提起,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按倒在餐桌上,脸摔在摆着寿司的瓷盘上,瓷盘被弹飞,落下来后又狠狠砸在脸上,几块寿司顺着脸颊滑落,还有片海苔固执地黏在他鼻根上。
他被瓷盘打得脑袋发懵,浑身失了力,像鱿鱼滑下砧板般滑落在地,随即捂着头在地上痛苦哀嚎打滚。
萧恪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胸前是因为强烈怒意造成的剧烈起伏。
“天王老子救不了他,还有我。”
他的眼神寒似南极冰层,透着无尽的黑沉。
服务生听到动静上来查看情况,一见这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