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以老板你的风格,以后应该能用上这种小偷小摸的事。”
姜曳“”
你埋汰谁呢我没有虽然我在车后备箱是放了某些工具,但我绝不是那样的人
司机被拷上了,从车上拉下来,老林让他交代司徒庸在哪,结果这人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笑了。
他不说。
姜曳从他衣服上抽出一片粘连的树叶,是银杏。
老林他们压着司机重新进入芦苇荡,从芦苇荡出去后,看到了浅滩,浅滩对面还有个林子,林子中的确有几株银杏,往外是渡口。
很漂亮的银杏,但树下一片血腥,还有一些残存的碎肉,唯独不见尸体。
人呢
抛水库了
姜曳他们没找到分尸的重刀。
“他应该没分尸,就带了一把尖刀,要么是把司徒庸整个扔进水里,要么”
姜曳跑到了渡口,发现几艘龙舟还在,但是
“缺了一艘,还有一艘呢”
姜曳看到木板上有水印跟淤泥,猜测司机之前来过这,所以留下了痕迹,但这个位置的一条龙舟不见了。
但往外看去,他们看到了一艘龙舟已经驶入了水库中心位置,上面也没人站着划船,它自己行驶的,跟鬼船似的。
卧槽,这是
“是马达”
“上面改装了马达”
此时姜曳的红外线眼镜却得到无人机的反馈,原来是阿c重新启动无人机探索水库,发现了这艘船,准确地说,是阿c觉得很奇怪,因为在他那边看到的是一团红正在水库中移动。
可是生物的话就不可能在水里这么快啊,那就是有船。
按理说它是红外线热感应,这大晚上的就算龙舟装了马达,它也捕捉不到,所以船上有人。
“司徒庸在那龙舟上”
众人正打算去营救,眼前能用的也只有其余龙舟了,可是没有浆,船桨不见了。
就在众人头疼的时候,那龙舟忽然燃烧起来了。
燃烧之后,船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众人头皮发麻,姜曳则是转头看着司机,后者双手铐住,已然是阶下囚,但他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这笑容很纯粹,双目温柔。
姜曳忽然觉得很难受难受自己在这些案子里面的死者跟凶手身上看到了这种纯粹,如王晓美,如蔡昆,如这个人。
对上姜曳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黑暗中在水中央的火光。
老林问“把我们引到这,就是为了让我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救人你这算是仇恨警方吗”
有龙舟,但是不给船桨,而水库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调来船只救援,耽误的时间至少俩小时。
俩小时,船只要么沉默,要么人都被烧干了。
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的谋杀。
他就是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结果这司机沉默了,是姜曳替他回答“不是,他是想让司徒庸成为这个水库的一部分,再让这里生活的人每次喝到水都能想起从前。”
“自私,冷漠,遗忘,这些始作俑者心安理得享受着如今的平安喜乐,而他们如在地狱,用二十年都无法释怀。”
司机忍不住看着她。
姜曳继续轻轻说“你会格斗技,身手很好,加上年纪,据我所知,25个受害者家属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52岁矿工廖成眉的女儿廖芸,当年那件事后,这些矿工的家属投告无门,不是家庭七零八落彻底破败,也有形单只影绝望中自杀的,少部分的人一直坚持上诉。当时20岁的廖芸跟她的母亲孟枝就一直坚持,但后来她们失踪了,彻彻底底消失了,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但谁在意呢,这里的人,无关此事的人,没人知道,一年一年过去,没人再记得当年的那些人。”
“你想让这里的人想起来,想起你爱的那个人,你的妻子廖芸。”
“是吗,廖家的女婿,陈风。”
姜曳背下了25个矿工所有的家属信息,但陈风跟现在的司机面容相差太大了,不是整容,是情感跟生活的苦难彻底击溃了他。
40多岁的人,脸上皮肤粗糙,沟壑纵横,还有一些伤痕,但完全没处理过,留下了很明显的疤。
而20年前的陈风24岁,容貌清秀,身板清俊,因为是练家子出身,越有几分勃勃英气,在跟廖芸的结婚证件照里面,他咧嘴笑,还露出小酒窝,满眼压不住的幸福,而廖芸长得漂亮,却分外温婉大方,眉眼坚韧,但眼里也是幸福。
他们的眼里有光。
现在的司机眼里也有光,远处水库中心的火光。
还有泪。
他颤抖着嗓子说,“你是第一个说起她的人。”
“如果二十年前,你已经长大,而且也是警察就好了。”
他说着就笑了,眼里含泪。
山林寂静,风很凉,而水库中心的惨叫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