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周和音心口一跳。她万万想不到妈妈会来这一句。
“谁你说谁傅雨旸。”邵春芳咬牙切齿的,说,虽说我还没闹明白他的三个字怎么写,我总要找他理论理论的,“凭什么来招惹我女儿,又凭什么听她爸爸为难两句,就招呼不打,把我女儿撂到脖子后头了。”
“今朝就这样受不得半点委屈,明朝还了得。这男人头颅过分金贵的,才是真真惹不起的。”
周和音一点不响应,也不热衷。等着妈妈把话说完,才清冷冷地开口,“好端端的,你又提干什么。”看似埋怨。
“还有,妈妈,就事论事,爸爸话也着实说得不轻。倘若我被人家父母说,你们周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觉得我该不该气。”
邵春芳一时失语。她看出女儿的气短与惋惜,“当初和你爸谈婚论嫁,要你阿婆出面。也是一门子经,因为周家没个男主人。”
邵家不太中意,觉得没主心骨没挑大梁的。
周学采还和邵春芳闹得很不愉快。理由就是他母亲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评头论足的,好端端的两个人感情,凭什么要父母代过。
“你爸啊,是只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
周和音依旧按兵不动,“那后来你们怎么又成了呢”
“你外婆让我晾着他,他不来低这个头,想都不要想。”
“爸爸低头了”
“废话。他不低头,还能有你”邵春芳说起她的少年时光,总是有滋有味的,酸甜苦辣都有。
再辛苦波折,几十年过去,眉眼里始终有旖旎的影子。
因为确实彼此存情且长。
周学采过来的时候,母女俩真好这个话题中止,他来瞧瞧娘俩猫在厨房做甚呢。
“聊什么呢”
“聊爸爸当初怎么低头,求妈妈嫁给他的。”周和音大胆抢答。
周学采面上一寡,怪妻子没事作,大晚上的扯这闲经。
邵春芳也跟着下丈夫颜面,“难道不是你不低头,我还睬你”
周学采继续噎语。继而拿出家主的气魄来,催娘俩去睡觉,明天还要开工
邵春芳泼蛮地拿手里的刀把西瓜一剖两半,说你睡你的,我们还要吃西瓜。
周和音哈哈大笑,说先上楼洗澡。
妈妈再问她,“那么,鱼到底是谁送的啊”
周和音没言声。
邵春芳在楼梯口等着女儿下楼吃西瓜,也家教几句,“我跟你讲啊,不接受别人就不准要别人的东西啊。”
周学采不明所以,问今晚是怎么回事
邵春芳答非所问,“院墙西岸的丝瓜藤,你去摘几个丝瓜呢。”
“捣什么鬼”
“就是让你去看看,不熟的瓜,强扭下来什么滋味。”
“她当真和那个客户谈恋爱了”
“谁晓得。我只晓得,什么藤结什么瓜,结果总比那藤架倒掉或者自此不开花的好。”
周三到周四,傅雨旸因为客户研发产品保密级别要求,连续两天研讨会议都不可以带任何摄像头配置的通讯手机、拍摄仪器、录音设备。
他的通话要么转驳到助手那里,要么就是他最古早的一支通话手机。
且日夜颠倒,期间也只和周和音联络了一通电话。
是周三中午,他从午餐会议上脱身出来,问她在干嘛
吃饭。周和音如实告诉他。也告诉他,书云那头她给处理好了。
“嗯,奖赏一下。要点什么,我回去带给你。”
“我可以拿你的备用金买东西吗”
“当然。”
“要报账给你嘛”有人假惺惺地问他。
“只要不是给别的男人买东西。”
周和音中午正好吃的香煎三文鱼,她和他扯一段闲篇,说额外带了份金枪鱼和三文鱼给我爸妈了。
“以谁的名”傅雨旸问。
“我得诚实告诉你,我妈暂时误会成沈工了。”
傅雨旸那头短暂沉默,随即再开口,“哦,那还不如不送。”
“可是”
周和音的话没说得出口,那头已经有人在催傅雨旸回席了。
“那你先忙。”她潦草结束。
傅雨旸也简短告诉她,“我明天回去。”
明天不是说一周的嘛。
傅雨旸原本计划是周末回头,结果,行程紧缩了下。因为临时人脉疏通需要,他需要去嘉兴会他父亲旧日的一个同僚。
没有直航,和杭州那头转程相比,他宁愿在s城这里转程一下。
这样他今晚可以停留几个小时,明早一早启程。
周和音由他的司机老田接送到他今晚宴客的地方,她才发现,傅雨旸的座上宾有骆存东。
他和老乔一起折返的,今晚是私人局。
除了他们s城分司这头的几个高管,额外宾客也就骆存东。
周和音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