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房子的,也相安无事的就再续租,哪怕十年、二十年。”
周和音作无谓状。“只是,那个真正的买主没露面。”她才存疑的。动辄五十年,听起来叫人心惊肉跳的。
父女俩这一点上很投契。周学采再道,“那就让中介约真正买家出来,你也大了,这件事就由你自己来,只是一点,要有分寸,安全第一再讲道义。”
沙发上的邵春芳脚泡好了,周学采就着妻子的脚桶添热水接着泡,要妻子上床去,水他来倒。
勉强,邵春芳女士这才算满意了。
老夫老妻了,还眉来眼去的暗涌。周和音气鼓鼓地,“你们俩什么时候不这么腻歪啊。”
“还有,”她问爸爸,“我自己处理的话,房租是不是也给我啊。”
周学采首肯,“我们的将来都是你的,你的自然还是你自己的。”
周和音开怀的从父母房间出来,只听妈妈喊她,别听你爸瞎说,他说了不算。哪能全由着你,房租给我,到时候给你买房子。
周和音想买车子。可是妈妈一直不肯,不肯她自己开。
这一夜,她做了个市侩轻巧的梦,梦到她拿那真正买主的房租去买了辆车
她明明一天没正式独自上过路,梦里她开得比谁都好。电台里放着是她临睡前听得一首歌
次日下午周和音联络中介的,问得还算矜持,毕竟那天是她一口回绝了那许先生。
也说明她父母的意愿。五十年一口价不太妥,当真诚意租的话,先租五年,后续买卖双方都意愿的话,可以再一次性续个长租期。
小唐满口答应了,说这就去联系许先生。
只是不知怎地,直到晚上七点,周和音都没收到对方回信。
邵春芳一听,泼冷水了,说是黄了。你们爷俩拿乔呢,哼,阴谋论呢。
这做生意总有一个人先被拿捏,不然,什么都是白谈。
周家父女俩倒是镇静。黄了就黄了,再招就是了。
和音点头,说还是找上班族的女租客好。这样她还能有个聊得来的邻居。
话音刚落,小唐那头来电话了,说是对方同意了,且真正买主想约见一下房东。
周和音问什么时候
明晚七点。
周和音躺在床上看蚊帐的圆顶,估摸着她明晚应该有空,便一口应下了。
没一会儿,小唐那里发来一个地址。周和音这才明白过来,对方不过来看房子,只答应和房东见个面。
小唐后一句补充许先生说他朋友已经看过房子了,很满意,约房东会一面,没什么问题,直接签合同付钱了。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周三这天下午四点半,组长才临时喊要开会,新人新职,周和音任劳任怨得很。直到六点半才散会了。
部门经理给他们叫了外卖,和音匆匆收拾工位,连连抱歉,说她来不及吃了,晚上约了人。
从公司大楼出来,手机叫车的工夫里,有辆车滑停在她面前。
车子里的赵观原降着车窗,幽幽喊她上车。
这个点,网约车其实并不好叫。赵观原看出她急匆匆赶时间状,便怂恿她,“快点吧,放心我不赖着你。我自愿送你的”
周和音难得这一次响应了,火急火燎地上了赵观原的车子,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副驾上的人扣安全带,再报一个地址,说她赶时间。
“你干嘛去”
“见金主爸爸去。”
赵观原脸色有点不快,要她说清楚。
“租我家房子的人约我签合同。”
“你家房子要租”赵观原更不愿送她去了,车里和她逗趣,“多少钱,你租给我吧。”
周和音懒得理他,只问他开不开车,不开她就自己再去招,说着扭头要下车去。
赵观原才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方向盘一拨,油门起步。
对方约的地址是花都酒店,赵观原为了和周和音一道下车,车径直停在大门迎宾处。车钥匙抛给了酒店迎宾员,说回头来拿车钥匙的时候再给小费。
周和音今天一身通勤打扮。白色小尖领的复古雪纺衬衫,中袖,露着纤细停匀的手臂,牛仔长裤,浅草绿的对襟开衫随意地袖子打结套在肩上。
她长发浓浓密密地散在腰后,赵观原望她急吼吼的背影,鲜活且有趣。
咖啡厅在她反方向,赵观原等她走出好远,才喊她,却指着她反方向。
周和音再折回头,气鼓鼓地,仿佛怪他,你早不说
赵观原背手,微扬下巴,等着她朝他再走回来,笑话她,“你这路痴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路痴本人没所谓。她过河拆桥,摸到咖啡厅了,就让赵观原别跟着她了,“我同人家谈正经事的呀。”
赵观原才不肯,“你谈你的呀,我又没不让。”
周和音时刻清醒也提醒他,谢谢你今天送我来这里,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