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侍巾今夜才趁着大雨,将此物掩埋。”
沈廷的那个小人上,写着的是诅咒他容貌尽毁;萧乐的那个则是祈求陛下能移爱于他。
沈廷和萧乐对视一眼,萧乐问沈廷“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本朝巫蛊是大罪,重则牵连九族的,虞乔胆子真大,一弄还就是俩,若是声张出去,就算萧乐有心留他全家一命,后宫和前朝都要不允。
此事关系重大,沈廷知道轻重,他迟疑了一下,询问萧乐“要不还是私下处理吧,别传出去。”
当日虞乔拦着不让搜查就能看出来,他在住处藏的东西若是被发现,后果会比给沈廷下药更严重。
萧乐和沈廷当初在这方面是达成一致的找人盯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再做处置。
兴许一品红的事情是让虞乔怕了,战战兢兢将这东西藏了半个月才敢趁着今夜销毁。
“那你打算怎么个私下处理”萧乐问。
“打一顿,赶出宫去”沈廷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了,虞乔一心追名逐利渴望圣宠,这是对他的惩罚。
他们于这个封建的朝代格格不入,若非对方穷凶极恶,是断不会把人命当作草芥,这是关于现代人对于生命的价值观。
从现代人来看,巫蛊不过是迷信,民法刑法里没有一条说做小人诅咒别人要被处以死刑。
虽然他不喜欢虞乔,但虞乔罪不至死,他的九族也罪不至死。
萧乐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冲他勾勾手指“你过来,现在去办个事儿。”
华章殿比沈廷原本的住处足足大了三倍,温书也因此分得一个宽敞的卧房。
才收拾了个大概,他就迫不及待把送子观音像挪了过来。
他贡了水果和素食,又虔诚地点了三炷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小声又恭敬地祈祷“送子观音娘娘,信徒温书,祈求您保佑我们侍君侍寝顺利。”
“希望陛下和侍君一索得女,二胎得男,三胎再得个女儿额,大公主一定要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最好长得像陛下,性格也像陛下,这样陛下会更疼爱一点,千万千万不要像我们侍君,太笨是当不好太子的。”
“大皇子也是,最好长得像陛下性格也像陛下,男儿家到时候要嫁人的,太笨了会被妻子家骗,多像陛下一点,陛下定然会更心疼,给指个好人家”
“嗯二公主最好和大公主年纪差多一点,省得两个人为太子之位生了嫌隙,二公主不用继承皇位,像谁都好了。送子观音娘娘,信男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希望您能保佑,若是当真得偿所愿,将来一定为您重塑金身,再”
温书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惊雷巨响,接着便是宫人们的说话声,门被嚯一下推开,一个宫人进来禀道“温官人,虞侍巾没了”
温书站起身来,转身不慎带倒桌上的送子观音,羊脂玉碎了一地,他心疼得呼吸都在发颤,还不忘问“虞侍巾好端端怎么就没了白天还看见他来着。”
“听说方才咱们侍君去了一趟,出来没多一会儿,虞侍巾人便没了,今夜下雨,明日一早就奉到长辉堂了。”宫人略有焦急,他好不容易花银子托关系才分到沈承使宫里当差,怎么好端端的出这种事,“温官人,您说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咱们侍君身上”
“承使今夜不是留宿御景殿侍寝了吗”温书疑惑,一边换木屐一边吩咐道“都别慌张了,此事定然与咱们侍君没关系,承使是个最良善不过的人,做不出害人性命这种事,我且去瞧瞧。”
温书撑着伞过去的时候,后宫里能来的都来了,沈廷正在陛下身侧柔弱可怜地为自己辩解。
“您在批折子,臣闲着无聊,便来找虞侍巾说话的,谁知道臣说一件事,虞侍巾便发抖一阵,弄得臣好尴尬,现在死了还要连累臣,陛下陛下可要为臣做主啊”
萧乐拍拍他的手,安抚“朕知道沈卿不会做这种事,朕相信你。”
宇文东奕身体柔弱,心灵更脆弱,进宫第一天就面对这种场景,无疑是对他的巨大冲击,尤其雨夜雷电大作,偶尔照亮虞乔那具穿着红衣的尸体,还有沈廷明媚可人的脸,他哆哆嗦嗦说“听说听说穿红衣服死的人,会变成厉鬼”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虞乔脸庞铁青,好像下一秒就要冒出尖牙弹起,宇文东奕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太医为虞乔验过尸体,方才回禀“虞侍巾是惊悸致心脉断裂而死,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所以”
“所以此事跟我没有关系,陛下”沈廷还黏着萧乐撒娇,“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竟然活活被吓死了,陛下,我好怕啊。”
他话这么说,周围人可不这么想。尤其是新入宫的宇文家哥俩,宇文东奕方才掐人中苏醒,就听到这番话,于是又昏过去了。
这后宫,实在是太可怕了,沈承使也太可怕了,竟然跟人聊天,能活活把人吓死。
萧乐暗地里掐了一把沈廷的手。
差不多就得了,关键他演技不好,多说多错。
“虞侍巾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