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银优边伸手去摸她膝盖上的小老虎脑袋边讲,“现在我信了你们真的只是朋友。”
“你怀疑过吗”
“应该说很难完全不介意。”
车银优笑看她,讲着本来没打算告诉她的事,“我约了宰民很多次,比约你的次数都多,但他十次里能答应一次就算好的。我觉得他刻意躲着我,可他躲着我这件事本身就有点奇怪。”
还真不知道有这段的姜素衣听了就笑,也跟他分享,“以前有人跟他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招,想着先跟他当兄弟再来接近我。招数不能说不成功,但我没兴趣了,宰民就很尴尬,后来他就对这类人敬谢不敏。”
被归类于某些人的车银优假装不高兴,捏着老虎的身子把老虎头对着她晃晃,“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直面老虎头的姜素衣不信,“这东西不能量产”
身体凑过去的车银优贴着老虎头冲她笑,“把它送给你的我不能量产。”
对这种突然袭击总是没办法的姜素衣缩了下肩膀,伸手虚推他,“你闪开点”
车银优不,妹子声音都软萌起来,他怎么可能后退,反而前进了些许,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你耳朵又红了哎”
姜素衣眼睛一瞪,凶他,“呀”
这次闪开了的车银优笑得很是开心,又有些不解,她明明喜欢他啊,却也没继续撩拨,怕她恼羞成怒,切换话题,“等下想去哪”
眼神乱飘的姜素衣反问,“你想去哪”
车银优眼神微闪,“你要是没有想去的地方,我还有篇论文要写,要不然”
“你现在让我走”姜素衣都惊呆了,合理吗
翘起嘴角的车银优眼角的笑纹都挤在一起,“我是说,我们可以去书吧,你看书,我写论文,我知道有家店,那边的咖啡也很好喝,去吗”
被噎住的姜素衣感觉被套路了,“你故意的吧”
“对啊去不去”
“去”
之前还是在备考研究生的车银优如今已经是研究生了,学霸找的约会地,很有书香气,更有学习的氛围。
一家结合了咖啡馆和书店的书吧里,卡座都是用书架隔档出一个半私密的小空间,店里放着舒缓的纯音乐,满屋子都是咖啡香。店铺在一条小巷里,小二层。屋外的红墙遍布爬山虎,看起来是个老房子,很有氛围。
姜素衣一进门就已经喜欢上了这家店,车银优看她满是兴趣的环顾店铺,眼底浮现笑意,领着她往二楼走,找了个角落,坐下后,就示意她可以去书海中遨游了。
等姜素衣上上下下绕了一大圈再上来都过去小半个钟头了,车银优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真的在写论文。前者过来,后者笑笑,随后各自做各自的,互不打扰。
在踩船行为没有被发现之前,双方时常这么约会。彼时车银优备战考研,姜素衣也还没毕业,两人就去泡学校的图书馆。充满学生气息的约会最初是双方在校门口碰到,车银优随口说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姜素衣想起来自己有书还没还,就带着车银优先回家拿书,再一起去图书馆。
两人一度都很意外,对方是可以安安静静在图书馆看书的类型。但当两人一起在图书馆泡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连晚饭都是随便买的三明治凑合一下时,双方对彼此的兴趣都是大幅度增加。
如今的他们倒是很习惯这么约会了。如今的他们还很习惯
车银优余光瞄到电脑边多了本书,侧头看过去,素白的手指正指着书上的一段文字。
我死后,除护送遗体去火葬场的少数几位最亲近的朋友之外,一概不要打扰。不要墓地,不立碑,不举行宗教仪式,也不举行任何官方仪式。骨灰撒在空中,和人类、宇宙融为一体。
轻碰了下粉嫩嫩的指甲,车银优在她把手缩回去后,翻动书页看书名爱因斯坦知道是本传记,再翻回来结合上下文,完整的看一段。那是爱因斯坦临终时留下的遗愿。
看完后把书推回去的车银优用眼神询问她想说什么,姜素衣想说,“人类真恐怖。”
换成别人可能听不懂,车银优则是一下就懂了。留下明确遗愿希望被火葬的爱因斯坦被科学家偷了大脑,分割成240片,用于研究。现实永远比小说魔幻,还有一部分被保存在博物馆呢。
“但求知欲本身就是我们能发展至今的核心啊。”车银优认同她的人类很可怕,却也认同科学没进一步都伴随着一些生命的牺牲。
大方向赞同的姜素衣小角度跟他不一样,“本人自愿捐赠遗体和遗体被盗可不是一回事。”
这点车银优也赞同,但,“牺牲这个词,本质上没有一个当事人是自愿的。”
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的姜素衣跟他辩,“按照这个理论,偷盗遗体还是为了科学呢,难道就不是偷盗了吗”
“你这是诡辩啊。”车银优是不让着她的,“行为本身有问题,但得顾虑全局,饿死的人偷一块饼也是偷,但你能苛求他得接受惩罚吗科学和伦理本身就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