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此刻说出了全部的症结所在,大势已去的事实,已经让他无力回天。
“哈哈哈”淳于兖摇了摇头,终于自嘲的大笑了一声。
一切都已逝去,即使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又能改变什么呢
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朕终将是败了,失去了祖宗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不说,还失去了曾经守望相互的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
突然,他想起来,好久不见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淳于骜。
自从,淳于骜兵败内海之后,就一直称病在家,再也没有上过朝,更是将所有国事推的一干二净。
如果,他不曾兵败,如果自己这个皇兄,没有对他不管不顾,是不是如今的局势,不会这么不堪
至少,他会提前洞悉这一切,至少,他会为朕守住这大好江山
“扎佐,你能告诉朕,骜,此刻在哪吗,他好不好”
骜在哪好不好
乍然听到淳于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呼兰扎佐稍微怔了征。
“呲”一声嗤笑,从呼兰扎佐的嘴里发了出来,让等待他回话的淳于兖,大为不解。
“难得陛下,还能想到自己的亲兄弟,真是不容易”
“怎么”淳于兖听言,瞬即皱了皱眉。
“怎么哼”呼兰扎佐像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即刻又嗤笑了一声。
“陛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吗”
“朕做了什么”淳于兖满头雾水的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你当真不知道”呼兰扎佐尤为不信的问了一声,见淳于兖满脸不解的摇了摇头。
这才说到“你大兴土木,是要为谁,修建霓裳阁来着,难道你忘记了”
“你是说伊贵妃”淳于兖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大喊了一声“她跟淳于骜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呼兰扎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身高足有八尺的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
淳于兖的这张脸,到底有多厚难道他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就是不知道这把刀,斩断了谁的情丝,砍掉了谁的脑袋
“你作为一个皇兄,利用帝王的皇权夺走了自家胞弟的爱人,居然还问有什么关系”
呼兰扎佐一边说,一边昂首阔步,而淳于兖就那么被曾经的臣子,一步步的步步紧逼,步步后退。
“现在,你的江山不在了,你的皇权逝去了,你才想起来自己的亲生弟弟吗”
“臣的好陛下,你如今才想起来手足之意,血脉之情,是不是晚了点”
“砰”的一声,由于步步后退,一时不察的淳于兖,终于被身后的椅子绊住了双腿,无力的跌坐在椅子里。
而他也似乎,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一般,满心满脑的都是伊贵妃和自家胞弟的身影。
两道身影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动,随之而来的,是后知后觉的记忆冲刷和无穷无尽的悔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咯咯,咯咯
淳于国皇宫的御花园里,一身黑衣的淳于骜和一身鹅黄女裙的伊涟漪,正在玩着夫妻对拜的游戏。
“骜哥哥,等将来长大了,我一定要嫁给你,好吗”
十岁的伊涟漪,满脸娇霞粉黛的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淳于骜。
十三岁的淳于骜一身黑衣,颀长的身姿出落的越发瑰丽,俊美的脸庞上,彰显锋芒。
“好,涟漪妹妹,等你及笄了,本王就请求皇帝哥哥,给我俩赐婚”
“真的吗骜哥哥,还有五年,我就能嫁给你了呢”伊涟漪粉黛的脸庞,因为淳于骜的一句话,越发的红霞满天。
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睡莲,亭亭玉立在碧水清波的湖面上,处处透着高雅般的圣洁。
“当然,皇兄那么疼爱我,怎么会忍心,将你我拆散呢”淳于骜自信的挺了挺小身板,端的属于王者般的气势。
这种气势,足可以睨视天下,又仿佛,傲立在天地间的翠柏,处处透着卓绝风华。
“朕,朕都做了什么啊”
想到这里,一丝懊恼和悔恨,终于将一国之君的淳于兖,击打得卸掉了身上的自傲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