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记沈翌。
宋公公只觉得太皇太后糊涂,沈翌身为她的嫡孙本该占大头。她倒好,反倒将大半银两和铺子尽数给了宁国公府,若非宁国公,先后也不会死。
她此举不仅看似偏袒了国公府,实则只会寒了皇上的心。就算皇上能任人唯贤,也不可能重用宁国公府。
宋公公都替自家陛下心寒,道“可需要奴婢将消息放出去”
若将消息放出去,韩王、燕王定会不满,但凡有一人站出来,太皇太后都只能重新分配。
沈翌眉头微微蹙了蹙。
她那点东西,他还瞧不上,他隐约能猜出太皇太后的心理,估计还觉得,将圆圆喊上是他们占了光。
沈翌不由冷笑了一声,他自己的孩子,他自己会宠,哪会贪图她那点东西。
晚上,处理完政务,回到宜春宫时,沈翌周身的气势,犹有些冷。
此刻,孩子们已然睡着,陆莹正在赏画,最近两日她都沉迷于名画不可自拔,直到沈翌走到她身后,伸手搂住了她,她才得知他回来了。
陆莹秀眉微蹙,伸手推了推他,下一刻他就松开了手,陆莹扭头看了他一眼,本能地察觉到了他情绪有些不对。
陆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
沈翌摇头,他五官冷峻,下颌线绷得很紧,还伸手捏了一下眉心,烛火下他的神情说不出的黯然,半晌,他才道“皇祖母喊孩子们过去,是为了分家产,你明日罢了,随你吧,怎么高兴怎么来。”
陆莹心中不由一动,“皇祖母怎地这个时候分家产”
沈翌一副不欲多谈的神情
,他又伸手环住了她,这次将脸颊直接埋在了她颈窝处。
陆莹的身体不由僵住了,她伸手略推了一下,这下却没能推开,耳旁传来了他低哑的声音,“别动,一会儿就好。”
陆莹隐约猜到了什么,她祖母待她也不好,陆莹尚未出嫁前,老太太也没少挑刺,陆莹也曾因为老太太堵心过。
见他竟也有脆弱的一面,陆莹不由有些怔愣,一时,竟忘了推开他。她自然没料到他是装的,这些年,他其实早已不在意太皇太后的态度,想到可以趁此博一下她的同情,他才刻意摆出了这副模样。
陆莹忍不住温声道“陛下心中若是不痛快,明日,可以不让孩子要她的东西。”
打蛇打七寸,他们若什么都不肯要,太皇太后心中定然不舒服,届时肯定会自我反省。
沈翌没敢过分,抱了一会儿,就撒开了手,他眼睫低垂,这副模样,竟无端多了一丝忧郁,他低声道“不必,不要白不要,她一个老人,也没几年活头了,与她置气不值当。”
平日里,他根本不会说这种话,闻言,陆莹再次愣了愣。
他垂眸望着她,低声道“听说你祖母时常苛待你,你不高兴时,都是如何排解的”
陆莹本不想答,他们之间明明很生疏,根本没到可以谈心的程度,对上他专注的目光时,她神情顿了顿,低声道“别在意就行,你难过,说明你尚且在意她,她既然不在意你,你何必在意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她这话委实大逆不道,却也是她的实话。
哪怕老太太是她的祖母,在她一次次为难母亲时,陆莹心中对她的在意,便减少许多。
有多在意,就会多失望,唯有不在记意,才不会难过。
沈翌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低声道“你对我是不是就是如此因为不想难过,才不在意”
陆莹没料到,他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薄唇紧抿了起来。
沈翌漆黑深邃的眸,一直落在她身上,他低声道“莹儿,朕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伤你。”
陆莹不想听这些,“时辰不早了,陛下去沐浴吧,早些歇息。”
她说完,就后退一步,继续赏画去了。
沈翌没有多说,转身入了浴室,陆莹望着画,出神了片刻,才将画收起来,沈翌回来时,她已躺在了床上,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沈翌静静躺到了榻上,也没再说话。
这一宿陆莹睡得都不太踏实,半夜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被他拥在怀中,陆莹拧了拧眉,将腰间的手拿开后,她又离他远了些。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接下来两刻钟,他都没有动,陆莹才打消对他的怀疑。
翌日醒来时,陆莹有些没精神,圆圆还往她怀里拱了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娘亲,你不舒服吗”
陆莹摇头,“有些没睡好,午时补补觉就行,不必管我,你快起来吧,还要去念书。
”
圆圆很贴心,“娘亲睡,我们自己去。”
陆莹睡不着,还是起来送了送他们。
睿王府,临近午时,睿王妃让人去李侧妃那儿抱孩子时,李侧妃才得知太皇太后想见自家儿子。
她心中不由一紧,哪怕清楚睿王妃不可能虐待她的孩子,她也不放心,将孩子交给她。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