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饭还没吃呢。”
一抬头,看到霍修予的眼神后,他立马改口“不吃了,我最近健身,吃不了这么油的,多亏你提醒我。”
一桌的菜几乎没怎么动,直到上了车,陈京州心里还在可惜。他看向副驾驶的人,终于没忍住,嘴跟机关枪一样,痛心疾首道“不是,我说你跟鱼计较什么啊,鱼在水里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被人抓了烤了,结果吃都不吃就扔进垃圾桶,你都不觉得它可怜吗”
他说了一大长串,霍修予只回了个“嗯”。
陈京州心里一哽,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几遍。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神色莫名,看不出来情绪。
但是作为多年好友,陈京州很清楚,现在他该闭嘴了,不然待会儿要挨踹。
收起那副没正行的模样,他侧过身,单手搭在座椅靠背上,说“你别跟那种小孩儿计较啊,你不是也说了吗,秦昭宁就是图一新鲜,就算她再怎么坚持,秦家也不可能让她和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大学生在一起的。”
霍修予仍旧是意味不明地“嗯”,他睁开眼,捏了捏眉心“开车吧。”
其实陈京州说得没错,只要秦家上面有人压着,秦昭宁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她和他谈的这次合作,说到底也是与虎谋皮,平白把自己的把柄送上来,放在平常,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做。
她是个挺聪明的人,聪明者犯险,只可能是因为有软肋。而她的软肋大概就是刚刚那个少年。
霍修予难得的觉得心里堵得慌,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脑海里不断重现刚刚在饭店的画面。
秦昭宁面对那个少年时,身上的气质是霍修予从没见过的温柔,对着他时的那些伪装、礼貌、锋锐,那些棱角全部都被磨平,整个人柔和又让人想亲近。
只不过这份柔和,不是对着他罢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让人嫉妒、吃醋,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得到,或者干脆谁也得不到。
陈京州开着车,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干嘛跟他呛,你不怕他和秦昭宁告状”
霍修予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轻轻一擦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降下车窗,猩红夹在指尖,他笃定道“他不会的。”
“小学弟,你怎么了”
霍修予说出那句话后,秦昭宁明显感觉到宋灼握着她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又很快恢复如常,所以她什么也没问。
直到他俩离开,服务员把烤鱼端上来,她准备抽回手坐到对面去吃饭时,才一有动作,宋灼就加重几分力道攥得更紧了。
她正觉得不解,宋灼忽然又松开了她的手“没事,吃饭吧。”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神情也显得低落许多。可无论秦昭宁怎么问,他都只说没事。
她眨眨眼,没再问了。
他们点了一份果汁,秦昭宁拿起手边的小杯子,正准备倒进去,宋灼忽然叫住了她。
他把自己手边的杯子递过来,拿开她的放到一边,自然地说“这个脏了。”
白瓷杯看起来干干净净,洁白无瑕,连个黑点都没有,秦昭宁觉得怪怪的,却还是换了个杯子。
一顿饭吃完,秦昭宁本想送他回学校,可宋灼忽然借口说刚刚的果汁里掺了酒精,怕她酒驾,由他来开车。
于是两人的身份莫名对调,秦昭宁才坐上副驾驶,旁边的宋灼忽然探身过来。
距离一下子拉近,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在她跟前只几厘米的地方停下,然后伸手,帮她系上了安全带。
“回哪里”
“云森花园吧。”
云森花园是她那个大平层所在的小区名字,秦家别墅里她该找的都找完了,秦秋北和苏燕如这些天总不在家,她就没继续待在那儿了。
宋灼说了个“好”,发动车子。
正是下班的晚高峰,路上格外堵。冬天白昼短,天色很快暗了下去。高架桥上堵了近半个小时,八点多,车子才开到小区门口。
“在这停就行,我走路进去,你开车回学校小心一点。”
宋灼却没停车,过了升降杆开进去,他放慢车速,熟练地绕过路障往车库开“我去看看小太阳。”
秦昭宁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行。”
反正这儿离学校也不远,看看猫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正好等晚点路上车少一些好开。
在停车位停下,宋灼跟着她一起下了车。电梯直上到十六楼,开了门,秦昭宁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扶着玄关处的柜子,将高跟鞋脱下来换上棉拖。
才换好鞋,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宋灼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抵上玄关柜。前面是冰冷的陶瓷柜,身后是滚烫灼热的身体,这种反差让秦昭宁没忍住浑身一颤。
“小学弟”她不解地侧头。
可下一秒,脖颈处忽然抵过来一个脑袋,头发扎得她皮肤有些痒痒麻麻的。她下意识仰了仰头,随后露出来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