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掩护
再或者说,有权利做主,处理医院对外报账的人,究竟是区区一个医院的院长,还是这条灰色产业链的主人
这事儿经不起细想。
萧暮雨当即便惊得汗毛倒立,匆匆拷贝下了这份档案便赶回国内,结果一回来就被抓去当临时接线员接了这么个电话,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一挂断电话,便带着刚刚的通话录音和文件赶往施莺莺的办公室,将这两份证据呈现在了施莺莺的面前
“如果左蓉左书夫妇二人手里还有一条代孕产业链的话,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莺莺”
她颤抖着双手将左琳的出生档案影印件摊平,展开在施莺莺面前,上面的生母赫然不是左蓉本人,而是国内一个没名没姓的十八线漂亮女星,且早就在多年前“猝死”去世了
“为什么左蓉对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亲近不起来,为什么他们夫妇二人都对左琳极为生疏,甚至有些时候都表现得活像没有她这个人一样,因为左琳的生母根本就另有其人。”
“左蓉虽然是她基因意义上的母亲,但一个能做出不顾事情败露后会造成的社会影响,不担心会对代孕母体造成怎样的伤害,不关心这种违法勾当会对更多女性的命运造成何种毁灭性打击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能尽到母亲的职责”
这种有违传统伦理纲常的灰色行业,一旦变得合法起来,变得能够放在明面上讨论,对这个国家的女性命运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曾经对资本家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剥削阶级本质,做过十分形象贴切的概括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这一产品被广泛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门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风险。”
可代孕岂止是300以上的利润怀孕生育的风险不用买家和东家担,对身体的损害一时间门也看不出来,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对没良心的资本而言,只要个场所让怀孕的女人生孩子,再负责把买家拉过来,就能赚好大一笔钱;哪怕最后拿到手的钱要和孕母平分也有的赚,简直就是踩在女人的尸骨上吸血。
在这样的高额利润驱使下,绝对会有人胆敢践踏法律;一旦开此先河,法律与道德的高墙便要分崩离析,放出被困在里面的魔鬼,每一位女性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人,而是“被自愿的”、行走的子宫。
别说本来就危险的夜路了,光天化日之下,只怕都会有人贩子伪装成家人、男友和朋友等种种身份,在无数旁观者的冷漠注视下,强行把人给拐骗走
“这样一来,上面足足三年都没抓到这对夫妇在毒品方面的把柄的原因,也就有了。”施莺莺凝视着那份影印报告,面上虽半点动怒的迹象都没有,但只有像萧暮雨这样跟在她身边多年,对她略有了解的人才知道,这是施莺莺真的生气了,且即将动手的预兆
“他们同时经营两条违法的生意线,但只有埋得最深的这一条,才是掌握在这对夫妇手中的。左琳身为他们的女儿,自他们手中接过另一条,也很说得过去。”
“这样即便最危险的、涉毒的那条线被发现了,他们也可以弃卒保车。反正这个孩子他们没生也没养,只是用金钱堆出来的伥鬼而已;就算死了,可只要能利用左琳的死,保住另外一条自己的产业链,他们也不会太心疼。”
“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我们不能继续查了,莺莺。”萧暮雨嗫嚅着双唇,颤声开口,“不,是你不能再查了。”
“你已经起底过一次他们的贩毒产业链,上面对他们涉及毒品方面的举止行动愈发严防死守,定然不会再在明面上用那种东西害你。”
“可如果他们伪造代孕假记录来构陷你呢如果他们买通了人来诬陷你呢再或者”萧暮雨话都不敢说全了,只指了指那座远在异国的医院的方向,惊恐道
“万一他们就是要鱼死网破,逮到别人没法保护你的空当,把你拉去那里呢”
“我不能退,暮雨。我费尽心思走到今天这一步,把所有的火力都拉到自己身上,可不是为了临阵脱逃的。”施莺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微末的笑意,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叹道
“这分明是我求仁得仁,你又有什么好担心呢”
她竖起最高调的靶子,把自己放在风暴的中心,携无人之处高调归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挑起左蓉左书夫妇二人对她的恨意,就是要当下的局面
左蓉和左书夫妇二人已经完全没心思经营那些非法生意了,只想着赶紧把施莺莺给弄死,越快越好,慢一天都不行,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可他们越是关注施莺莺,就越疏忽手头的那些非法业务。
萧暮雨自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施莺莺,试探道
“所以这是,在上面正式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