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寒柔的助理职位。
“说来惭愧我最抗拒那段记忆的时候,甚至自欺欺人地坚信被拐卖的是我妹妹,不是我,我是来保护和照顾她的。”
赵岚的神色有些自嘲“我妹妹也不辩解,她觉得如果这样能让我好受一点,那也没关系。”
骆橙听得动容,伸手去握她的手“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痛苦了,如果是我我也会保护你”
赵岚同她笑了笑,把满是瘢痕的手收回来“有点扯远了。”
“任先生,我的确不记得太多那时候的事,但我不相信小火苗是这种人。”
赵岚稍一犹豫,还是问道“能让我见见他吗我去和他谈谈,问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遗憾,我也在找他。”任尘白摇了摇头,“他逃跑了。”
赵岚忍不住蹙眉“什么”
“因为他的原因,弄坏了一样很贵重的东西。”
任尘白绕过有关车的事,继续向下解释“我们吵得很厉害,在争吵的过程中,我问了他当年的事,问他是不是故意害了他的养母。”
任尘白说“第二天他就从医院逃了,现在还没找到。”
这种时候做出反应,的确可疑得过了头。
即使赵岚依然绝对不肯相信,也不好立刻再说什么,只是紧蹙着眉,心事重重垂下视线。
骆橙从听见“医院”两个字就开始心神不宁,她还在为自己隐瞒骆枳病况的事害怕,听任尘白说到最后,却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今天来之前,他刚听简二哥在电话里说,到处都找不到骆枳了。
骆橙似乎猜到了某个答案。
她紧张得几乎坐立不安,深呼吸了几次,才小心翼翼扯了扯任尘白的衣物“尘白哥,那个人是”
任尘白点了点头。
骆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又抬手死死捂住嘴。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口说无凭,或许我看到的也只是我的主观臆测的确不适合作为纪录片的素材,就当我没说过吧。”
任尘白笑了笑,温声说“我们还是说今天的事。龚老师,其实我推荐小橙,是因为她和当事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很好。”
他接过服务员送来的茶,稍稍欠身,亲手敬给龚寒柔“如果让她加入剧组,拍摄会更方便,很多细节也可以更准确。”
龚寒柔始终静听着几人交谈,没有开口。
她没有接那杯茶,视线落在因为任尘白这句话而窃喜起来的骆橙身上,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刻“能把当事人带来剧组吗”
这次不等任尘白开口,骆橙已经脱口而出“能”
她应过声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小声解释“他他不会拒绝的。我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
“你替当事人答应”赵岚终于听不下去,忍不住插话问,“如果他不想回忆当年的事呢如果这件事对他来说非常痛苦呢”
骆橙没考虑过这个,脸色白了白,咬住下唇。
“好了。”龚寒柔出言打断,“如果你能把人带来,可以考虑进组的事。”
赵岚回头失声“龚老师”
龚寒柔有自己的打算,按住她的手臂,微微摇头“去送送骆小姐。”
赵岚把话咽下去,看着如逢大赦的骆橙压着兴奋与惊喜朝龚寒柔道谢,眉头就蹙得更紧,却还是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把人送出了咖啡厅。
任尘白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忽然听见龚寒柔在身后叫他“尘白。”
任尘白收回视线“龚阿姨。”
“叫我老师吧。”龚寒柔问,“那个孩子的养母是谁,是你母亲吗”
任尘白身形微顿,接过咖啡笑了笑“怎么可能”
他停了停,似乎自己都在劝服自己“如果是的话,我怎么会照顾他到现在”
“我也一直认为是你照顾他到现在,所以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很放心。”
龚寒柔看着他“但我现在有些担心,或许哪里出错了。”
龚寒柔说“未必来得及纠正。”
任尘白慢慢握住那个咖啡杯。
新上的咖啡,杯壁很烫,他却像是全无所觉,手指仍在加力。
他握着那杯咖啡,像是要把细腻的白瓷彻底捏碎。
“尘白。”龚寒柔提醒他,“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任尘白笑了笑“您放心,不会的。”
他心里越烦躁得几乎失控,面上就越温文尔雅滴水不漏,放下咖啡起身,送龚寒柔离开。
服务生端着一碟精致糕点,看着这一桌已经快走空的客人,有些迟疑“先生”
任尘白拿出手机扫码结了账。
服务生莫名心惊胆战,不敢多说,放下糕点拔腿就走。
任尘白一动不动,在原处坐了很久。
他出神地看着那碟糕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往事,随手拿了块点心搁进嘴里,慢慢咀嚼。
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