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瓜葛,我家大人准备抓她去见官。”
“原是如此。泾州愕家军之名响彻西北,我自是闻名遐迩,没有不帮忙的道理。”赵白鱼掀开车帘露出真容,指着西北的方向说道“虽没见到人但听到她匆促的脚步声,从那方向跑去了。”
赵白鱼那风姿连在京都府也是少有人能出其右,何况粗犷为美的西北,更难见到这等温润如玉的人,因此一露面倒是令追捕小尼姑的十几人失神一瞬。
片刻后回神,为首之人道谢便带人去追。
跑了一阵,那人忽然停下,招来两人说道“回去跟踪那辆马车,看他们究竟有没有私藏小尼姑。”
那二人听令返回。
而这头,赵白鱼戳了戳刚才一脚踹飞擅闯之人的霍惊堂,无声说道少装了。
霍惊堂睁开一只眼,抬手便包住赵白鱼戳过来的手。
赵白鱼抽不回来,无奈地冲箱子说道“出来吧。”
小尼姑很快从箱子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觑了眼二人,皆是被他们不同于西北的气度样貌惊艳住,回神后便低头道谢“多谢两位先生搭救之恩。”
赵白鱼“先说说你怎么得罪愕达木,若是真犯了法,不用等其他人来抓你,我也会送你去见官。但你要是被迫害,我或许能救你。”
小尼姑猛地抬头看二人,的确气度不凡,或许手眼可通天,顿时眼泪盈眶跪下来说道“求两位先生救救若善。”
赵白鱼伸手扶她起来“你别跪我,欸,我最不喜欢就是你们老动不动跪人,起来起来。你不起来我不帮你了。”见小尼姑听话地起身,他才说“坐下,喝口水慢慢说,看你脸色白的,不着急。”
手被捏住,赵白鱼诧异地回头,看到霍惊堂比划口型怜香惜玉。
赵白鱼轻拍了下霍惊堂的手背示意他别闹,后者挑了下眉,把玩着赵白鱼的手指,压根就没有要闹的意思。
小尼姑道谢完,喝口水缓过气来,便将她遭遇的事情娓娓道来“我原是泾州人,住在蕃族和大景人混居的地方,那儿生户比较多,治安不是很好,常有山匪下来劫掠牛羊和女子。我十三岁那年险些被掳走,爹娘便将我送到山上的尼姑庵。因山匪多是蕃族组成,十分信佛,倒不会去劫掠尼姑庵,到我十七岁时,随师傅下山遇到愕克善元帅之子愕达木。他非要纳我为妾,还想强抢我进府,好在师傅告官及时,那泾州知府便把这件事捅到愕克善元帅那儿,愕克善元帅大怒,责令愕达木不准强娶我,而泾州知府则判我还家。”
赵白鱼有些诧异,这样看来,那愕克善和泾州知府也算明理,怎么天都寨一役却能丧尽天良枉顾一万将士的性命
霍惊堂在他耳边说道“愕克善信佛,泾州知府蒙天纵于小节上无大碍,治府能力还行,但军事上不懂,大节有亏,为人迂腐了些。”
赵白鱼懂了。
愕克善不是明理,而是太信佛,不允许有人劫掠尼姑,冒犯神佛。
小尼姑脸上带泪地说“我的未婚夫他叫索桑吉,是蕃族人,与我青梅竹马,后来跑去当兵入伍,多年杳无音讯,去年终于从战场上回来想娶我,我们两家都说好了,我也准备还俗,结果愕达木不知从哪儿知道这件事便将我和索桑吉告官,那泾州知府怒极,不准我还俗,还把索桑吉打瘸一条腿。事后我和索桑吉还时有联系,被愕达木发现,准备再次告官,说我侮辱神佛,要抓我扒皮向上天赎罪。”
“荒唐”赵白鱼怒斥“蒙天纵也是这意思”
小尼姑颔首。
霍惊堂“他们推佛崇佛,要不是有大景律法拘着,怕会制定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残酷刑罚惩罚辱佛之人。熟户还好,生户不是大景子民,更无法约束,这愕克善尤其信佛,泾原路又是他的地盘,自然会沿用一些蕃族生户惩罚辱佛之人的刑罚。”
所谓生户即是西北蕃族,有羌人、吐蕃、回纥等等,不臣服大景且离群索居,没有为大景保卫过边疆的蕃族都是生户,熟户则是为大景保卫过边疆的蕃族人,异常熟悉大景人的文化、语言和饮食习惯,和大景人没甚区别,还有官府划分的田地,需要缴税。
赵白鱼知道两者区别,不过他突然好奇“蕃族信仰的佛和大景子民信仰的佛是否有关联”
霍惊堂“联系紧密。蕃族崇佛的风气是前朝中原传过去的。”
赵白鱼想了想,笑起来“这样倒是好办多了。”
霍惊堂“小郎有法子。”
赵白鱼“能试一试。”
霍惊堂“试归试,后头有两只耗子要不要现在处理”
赵白鱼“是刚才那帮人没糊弄过去啊。”
霍惊堂“有点经验的人都很难被糊弄。”
赵白鱼“也是。”
若善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说话,仿佛打哑谜似的,唯一能听懂就是那帮人又拐回来,不由急了。
赵白鱼安慰她说道“不用急,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你在我的马车里,还要他们看我住在哪儿,更要他们亲自带着官兵把我押到泾州衙门那儿,要泾州知府亲